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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出发!凹凸大赛

凹凸同人:假如有智慧之神

登格鲁星那亘古不变的灰红色天空下,一艘略显陈旧的小型运输船喷吐着尾焰,缓缓降落在矿区边缘的简陋停泊坪上。舱门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踏上了这片被矿尘浸透的土地。

是纳西妲。依旧是那身朴素的学者式长裙,翠绿的眼眸沉静如昔,身形看起来…几乎和两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定格在十岁孩童的模样。风卷起她墨绿的发丝,带着熟悉的矿石粉尘和苦涩的气息。

她去往了金所在的那片矿区。她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矿区奋斗的身影——金。

他长高了很多。原本只到纳西妲肩膀的少年,如今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肩膀也宽阔了些,少年的轮廓已然分明。

虽然依旧穿着洗得发白的矿工服,脸上带着劳作留下的些许污迹,但那双晴空般的蓝眼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如同拨开乌云的朝阳,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纳西妲——!!!”

金像一道金色的闪电,欢呼着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小小的烟尘旋风。

他冲到纳西妲面前,激动得手足无措,想抱她,又似乎觉得不太合适,最后只是咧着嘴,露出灿烂到晃眼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纳西妲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了许多的少年,翠绿的眼眸弯成了温柔的月牙,清澈的声音带着由衷的欣喜:“嗯,金,我回来了。你长高了好多呢,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伸出手,轻轻拂去金脸颊上沾着的一点矿灰,动作自然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傻笑着。但很快,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微微歪头,好奇地打量着纳西妲:“咦?莉亚,你怎么…好像一点都没变高啊?还是和以前一样?”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差,满脸的困惑。

纳西妲神色不变,笑容依旧温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嗯,因为我的种族比较特殊呀。我们长得非常非常慢,可能好多年才会长高一点点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哦!原来是这样!”金恍然大悟,立刻接受了这个解释,脸上又绽开笑容,“没关系!莉亚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拉起纳西妲的手,就往他和秋曾经的小屋方向跑,“快!快回家!我跟你讲这两年发生的事!可有趣了!”

小屋依旧简陋,但被金收拾得干净整洁。他像只兴奋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讲他帮卡恩爷爷修好了屋顶,讲他发现了一个有奇怪发光苔藓的矿洞(纳西妲微笑着点头,那是她当年留下的痕迹),讲格瑞上次回来时教了他几个新招式(虽然他还用不好),讲矿区新来的那只很凶但被他偷偷喂熟了的流浪机械犬……他讲得眉飞色舞,仿佛这两年所有的艰辛和孤独,都被重逢的喜悦冲刷得干干净净。

纳西妲安静地听着,适时地点头,微笑,偶尔问一句细节。她敏锐地注意到,金讲述的都是温暖和快乐的事情。

那些弥漫在矿区的沉重绝望,那些针对他的恶意低语和排斥,那些孤立无援的委屈,他一个字都没有提。仿佛那些阴霾从未存在过。

纳西妲心中了然:这个笨蛋,果然还是这样,把苦都自己咽下去,只把阳光的一面留给在乎的人。

她也注意到,当她和金走在矿区时,那些曾经或明或暗投向金的排斥目光少了很多。

一些年长的矿工看到纳西妲,甚至会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复杂,却不再有迁怒的意味。

这细微的变化,自然是纳西妲这两年通过梦境引导和暗中干预的成果——她无法根除苦难,但至少,她为金争取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间,让“家”的温暖,不再被外界的冰冷完全侵蚀。

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几天后,一个穿着星际财团制服、面无表情的信使,在矿区众人复杂目光的注视下,将一个密封的信交给了金。

“金,这是你的。”信使的声音毫无起伏。

金疑惑地接过信筒,打开。里面只有两样东西:

1. 一张烙印着复杂纹路图案的纸——凹凸大赛的参赛报名邀请。

2. 一个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出精细做工的四方箭头——那是秋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挂件!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得这个!这是姐姐最珍视的东西!

“这…这是姐姐的!”金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急切地翻看信纸,发现里面还有一张小小的、折叠起来的电子便签。他点开,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文字:

“金,来大赛找我。——秋”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温暖的问候,只有这简短到近乎命令的一句话。但这已经足够了!对金而言,这挂件和这行字,就是姐姐存在的铁证!是姐姐在呼唤他!

“姐姐!是姐姐的信!姐姐给我回信了!”金激动得跳了起来,脸上瞬间被狂喜和希望点亮,他挥舞着挂件和报名表,冲向小屋,“纳西妲!纳西妲!你看!姐姐让我去凹凸大赛找她!她没事!她还记得我!”

纳西妲看着金冲进来,看着他手中那熟悉的挂件,听着他兴奋到语无伦次的话语。她的心,却在瞬间沉入了冰窟。

来了,裁决的诱饵。

那挂件是真的,上面残留着秋微弱却真实的气息。但那份电子便签…那冰冷的、带着神使意志特有韵律的文字…绝不是出自秋的手笔!这分明是裁决利用秋的容器,精心布置的陷阱!

目的,就是要让金带着满腔的期待和救姐的信念,“自愿”踏入那个为她准备好的观察场!

纳西妲压下心底翻涌的寒意和愤怒,脸上迅速浮现出与金同步的、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喜悦:“真的吗?秋姐的信?”她接过挂件,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冰凉的金属小鸟,仿佛在感受上面残留的秋的气息,翠绿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太好了!金!秋姐没事!”

但随即,她的眉头又微微蹙起,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不过…好奇怪哦。既然秋姐没事,还拿到了大赛的报名表,她为什么不自己回来呢?登格鲁星…大家都很想她。而且…”她指着那张电子便签,“这封信…感觉好短,好…正式?不太像秋姐姐平时说话的样子呢。”

金的兴奋被纳西妲的疑问稍稍打断,他愣了一下,看着那张便签,也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他对姐姐的思念和担忧瞬间压倒了疑虑:“也许…也许是大赛的规定很严格?姐姐她…她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暂时不能离开?对!一定是这样!所以她才让我去找她!我要去!纳西妲,我要去凹凸大赛找姐姐!”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无比坚定,充满了少年一往无前的勇气。

纳西妲看着金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心,心中叹息。

“嗯。”纳西妲点了点头,脸上重新露出温柔而坚定的笑容,她握住了金的手,“既然金决定要去,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真的?!”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有点担心,“可是纳西妲,凹凸大赛…听说很危险的…”

“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陪着你呀。”纳西妲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柔和,“而且,我懂的东西比较多,路上也能帮上忙。难道你想一个人迷路到别的星系去吗?” 她眨了眨眼,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金的脸瞬间红了,想起自己以前“辉煌”的迷路史,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有纳西妲陪着,他心里瞬间踏实了无数倍。

离开的日子到了。消息早已传开,登格鲁星的人们聚集在停泊坪周围。气氛复杂。

大部分人是沉默而麻木的,眼中带着对又一个年轻人即将离开的不舍和某种宿命般的悲哀。

一些受过秋和纳西妲恩惠、或内心尚存善念的矿工,则对金和纳西妲投来真诚的祝福目光。

“金小子,纳西妲丫头…保重!”

“找到秋丫头,带她回来…”

“一定要…平安啊…”

但也夹杂着一些不那么和谐的声音,在人群中低低响起:

“又一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走了也好,省得…”

“哼,去送死罢了…”

金紧紧握着纳西妲的手,对那些祝福用力点头,对那些非议则充耳不闻。

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找到姐姐!纳西妲则平静地回应着每一道目光,翠绿的眸子扫过人群,将那些善意的、恶意的、麻木的众生相尽收眼底。

飞船的引擎发出轰鸣,舱门缓缓关闭,隔绝了登格鲁星灰红色的天空和复杂的目光。金趴在舷窗上,用力朝着下面挥手,直到熟悉的矿星变成一个越来越小的暗红色光点,消失在浩瀚的星海背景中。

飞船进入平稳的亚空间航行。金依旧处于兴奋状态,像只终于飞出笼子的小鸟,在狭小的客舱里转来转去,对着舷窗外掠过的陌生星云大呼小叫,不停地跟纳西妲说着话:

“纳西妲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像不像卡恩爷爷掉的那颗金牙?”

“纳西妲,你说姐姐现在会在哪里?她是不是变得超厉害了?”

“纳西妲,大赛里会不会有很多怪兽?格瑞说他的刀就是砍怪兽练出来的!”

“纳西妲…”

纳西妲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地听着金喋喋不休的“星际见闻”和对未来的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她耐心地回应着每一个问题,声音温柔而平和:

“嗯,是很亮呢。”

“秋姐姐一直都很厉害,现在肯定更厉害了。”

“怪兽…应该会有吧,不过金也很厉害呀。”

“嗯,我在听呢…”

她的目光偶尔掠过舷窗外深邃的宇宙,翠绿的眼底深处,是金无法察觉的凝重。她轻轻摩挲着藏在袖中的、雷震通过虚空系统传来的加密信标。

庆幸吗?是的。庆幸自己及时归来,能陪在这个单纯的孩子身边。否则,以他那能把一条直路走出九曲十八弯的“天赋”,恐怕还没找到大赛报名点,就已经迷失在哪个荒芜的星域了。

忧虑吗?更深。前路是裁决神使精心编织的陷阱。金的信任如同易碎的琉璃,而她必须在这琉璃上行走,在守护他的同时,与那高高在上的神明进行一场无声的生死博弈。

飞船在星海中平稳航行,载着少年的热切期盼与少女(神)的沉重使命,驶向那风暴汇聚之地——新一届的凹凸大赛。

金的声音充满了整个船舱,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纳西妲的回应温柔依旧,如同最坚韧的丝线,悄然系住了少年前行的风筝,不让他被即将到来的狂风彻底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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