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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键上的《离别》

文轩:全网黑后,顶流他直播认领我了

《冬风》的余震在复健室里久久未散。那场近乎自毁的演奏像一剂猛药,短暂地打通了某种淤塞的通道,却又在药效退去后,留下更深的疲惫和更加顽固的神经性抽痛。刘耀文右手护具下的肌肉,在深夜会不受控制地痉挛,将他从浅眠中生生拽醒,冷汗浸透背心。

复健师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谨慎。单音练习重新成为主旋律,进度缓慢得令人窒息。那些笨拙的、时断时续的音符,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磨着刘耀文所剩无几的耐心。窗外的阿尔卑斯雪山依旧壮美,却成了无声的嘲讽。

宋亚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不再只是安静地听。他开始在刘耀文练习时,坐在旁边另一架电子键盘前,用轻盈灵动的旋律织成一张温柔的网,试图包裹住那些滞涩的音符,给予它们方向和慰藉。但更多时候,他捕捉到的是刘耀文眼中一闪而逝的、被强行压下的暴戾。

风暴在沉默中酝酿。

这天下午,阳光斜斜地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刘耀文在进行右手三指(食指、中指、无名指)的独立屈伸训练。复健师要求他用这三根手指,轮流抬起,再轻轻落下,敲击一个特制的、极其灵敏的压力传感板。

看似简单的动作,对此刻的刘耀文而言,不啻于酷刑。

无名指和小指如同焊死,僵硬地拖累着整个手掌。每一次试图单独抬起食指,无名指就不受控制地跟着抽搐、下压;想动中指,小指又像被电击般猛地弹跳。传感板上显示的压力数值混乱不堪,尖锐的报警音断断续续响起,像刺耳的嘲笑。

汗水顺着刘耀文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传感板上。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神越来越冷,像结冰的湖面下涌动着即将爆发的岩浆。

“放松,刘先生,注意力集中在中指……”复健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集中?!”刘耀文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死死盯着复健师,声音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你告诉我怎么集中?!它根本就不是我的手!”他猛地挥动右臂,带着护具的手狠狠砸向旁边的器械支架!

“哐当——!”

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上面摆放的玻璃水杯应声而落,摔得粉碎!水花和玻璃碴四溅!

“滚!”刘耀文低吼,胸膛剧烈起伏,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都给我滚出去!”

复健师脸色煞白,求助般地看向门口的宋亚轩。

宋亚轩快步走过来,对复健师使了个眼色。复健师如蒙大赦,迅速收拾东西离开,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与愤怒。

宋亚轩没有立刻说话,他沉默地走到碎玻璃和水渍旁,蹲下身,小心地用手将大块的碎片捡起来,再用纸巾一点点吸干水迹。动作很慢,很细致,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刘耀文背对着他,肩膀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那只被护具包裹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关节因刚才的猛砸而隐隐作痛,更添烦躁。

“你也走。”刘耀文的声音嘶哑冰冷,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宋亚轩没有动。他清理完地面,站起身,走到钢琴边。他没有坐下,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架施坦威,然后,极其缓慢地,掀开了琴盖。

冰冷的象牙白琴键暴露在空气中。

他没有弹奏。

而是转过身,走到刘耀文面前。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刘耀文眼底翻涌的血丝和深不见底的痛苦。

“看着我,耀文。”宋亚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像冰锥刺破沸腾的岩浆。

刘耀文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眼睛如同受伤的孤狼,凶狠地瞪着他:“我说了,滚!”

宋亚轩迎着他暴戾的目光,不退不让。清澈的眼底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悲悯的理解,和……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知道它很痛。”宋亚轩的声音依旧很轻,目光落在刘耀文垂着的、被护具禁锢的右手上,“我知道它不听你的话,像个叛徒。”

“我也知道,”他抬起头,再次看进刘耀文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想砸碎它。像砸碎那个杯子一样。”

刘耀文的呼吸猛地一窒,瞳孔收缩。

“砸吧。”宋亚轩忽然说道,语气平静得可怕。他侧过身,指向那架敞开着琴盖的施坦威,“砸它。用你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愤怒,砸烂那该死的琴键!”

刘耀文愣住了,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去啊!”宋亚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尖锐,“就像你刚才砸支架那样!把它砸个稀巴烂!反正它现在对你来说,就是个摆设!是个嘲笑你的废物!砸了它!砸了它你就解脱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复健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煽动性。

刘耀文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话语激得血气上涌!长久压抑的暴怒、挫败、自我厌弃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他猛地转过身,几步冲到钢琴前,那只完好的左手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力,就要朝着无辜的琴键狠狠砸下!

就在那裹挟着毁灭风暴的拳头即将落下的瞬间——

“或者,”宋亚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瞬间切换成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平静,“用它弹点别的。”

刘耀文挥拳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狂暴的劲风甚至掀动了谱架上的纸张。他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睛里是惊疑不定的风暴。

宋亚轩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站在钢琴前。他的目光没有看刘耀文,只落在那片冰冷的黑白琴键上。

“比如,”宋亚轩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如同恶魔的低语,“肖邦的《离别》。”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向刘耀文那只僵在半空、微微颤抖的左手,又缓缓移向他被护具包裹的右手,眼神锐利如刀:

“左手,弹旋律。右手……”他的目光锁住刘耀文,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就用你这只‘叛徒’的手,砸和弦。”

刘耀文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离别》?用这只连单音都弹不稳、剧痛抽搐的手,去“砸”和弦?!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是自取其辱!

“你疯了?!”刘耀文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

“对!我疯了!”宋亚轩猛地打断他,清澈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同样疯狂的火焰,那火焰深处,是深不见底的心疼和孤注一掷的逼迫!“我受够了看你像个困兽一样砸东西!受够了你眼里的光一点点被这该死的伤磨灭!要么,你现在就彻底毁了它!砸了这架琴,也砸了你那点可怜的音乐念想!”

他指着钢琴,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

“要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就用它!用你这只‘废了’的手!用你所有的痛!所有的恨!去他妈的和这世界告别!弹《离别》!现在!立刻!”

最后四个字,如同鞭子,狠狠抽在刘耀文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砸?还是弹?

毁灭?还是……在毁灭的边缘,寻求一丝不可能的救赎?

巨大的挣扎在刘耀文眼中疯狂撕扯!猩红的暴戾与深沉的痛苦交织!他看着宋亚轩眼中那近乎偏执的疯狂和深藏的泪光,看着那架无声的钢琴,看着自己那只包裹着护具、如同怪物般的右手……

一股毁天灭地的悲怆和不甘猛地冲上头顶!

“啊——!!!”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从刘耀文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不再犹豫,猛地拉开琴凳坐下!

左手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积压已久的狂怒和绝望,狠狠砸向低音区的琴键!一段沉重、破碎、充满撕裂感的旋律轰然炸响!正是《离别》开头那令人心碎的悲鸣!

就在这破碎的悲鸣之上——

刘耀文那只包裹着护具的右手,带着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惨烈,被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高高抡起!然后,以一种完全抛弃技巧、抛弃优雅的姿态,如同挥舞重锤般,朝着中音区的琴键,狠狠砸了下去!

“哐——!!!”

不是和弦!是噪音!是金属撞击的轰鸣!是骨头与象牙、意志与剧痛的惨烈碰撞!

护具坚硬的边缘狠狠磕在琴键上!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窜遍整条手臂!右手神经疯狂地抽搐起来,带动着手臂不受控制地痉挛!

“呃啊!” 刘耀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

但他没有停!猩红的眼睛里只剩下疯狂的执念!

左手悲怆的旋律在绝望中流淌!

右手痉挛着,颤抖着,再次被他用蛮力抡起,带着更加惨烈的痛苦,又一次狠狠砸下!

“哐——!”

这一次,护具的边缘刮过琴键锋利的棱角!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从护具边缘的缝隙中渗出!

是血!

鲜红的血珠,在象牙白的琴键上溅开,如同盛开的红梅,刺目惊心!

宋亚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看着那刺目的鲜红,看着刘耀文因剧痛而扭曲却依旧不肯停止的侧脸,巨大的恐惧和后悔瞬间淹没了他!他错了!他不该逼他!

“停下!耀文!停下!” 宋亚轩的声音带着哭腔,扑上去想抓住刘耀文的手臂。

“滚开!” 刘耀文用那只完好的左手狠狠推开他!力道之大,让宋亚轩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控制台上!他看也不看宋亚轩,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琴键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如同被那血色彻底点燃!

“嗬……嗬……”他剧烈地喘息着,如同濒死的野兽。剧痛和痉挛让他的右手完全失控,像一块沉重的、不听使唤的石头。

但就在这极致的痛苦和失控中,在那刺目血色的刺激下,某种被压抑到极限的东西,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去他妈的控制!

去他妈的精准!

去他妈的优雅!

音乐是什么?是他妈的生命!是灵魂在嚎叫!是痛!是血!是烧成灰烬也要发出的声音!

刘耀文不再试图“弹”和弦。他放弃了所有技巧,放弃了对手指的控制。他将那只痉挛着、剧痛着、流着血的右手,完全交给了本能,交给了那股在毁灭边缘咆哮的原始力量!

他不再“砸”,而是用整个手掌,用包裹着护具的小臂,甚至用手肘!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重重地、毫无章法地、却带着千钧之力的,拍、撞、刮、蹭在琴键上!

“咚!哐!嚓啦——!”

刺耳的噪音!金属摩擦的锐响!琴弦不堪重负的呻吟!混杂着骨头撞击的闷响!

这根本不是音乐!这是灾难!是毁灭的现场!

然而!

在这片由痛苦和疯狂制造的、刺耳尖锐的“噪音”废墟之上,刘耀文那只完好的左手,却如同风暴中唯一冷静的灯塔!它死死抓住《离别》那悲怆的旋律内核,在右手制造的毁灭性音效的缝隙里,顽强地、精准地、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流淌出肖邦原曲中那泣如诉的旋律线条!

左手的旋律,是灵魂在血与火中挣扎的哀歌。

右手的“噪音”,是肉体承受酷刑时发出的、最原始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两种声音,以一种极端对立、却又诡异融合的方式,在施坦威巨大的共鸣箱里激烈碰撞!那噪音不再是干扰,而是成为了旋律最惨烈、最真实的注脚!它放大了《离别》的痛楚,赋予了它一种前所未有的、血淋淋的、直击灵魂的震撼力量!

宋亚轩靠在控制台上,忘记了呼吸,忘记了阻止,只是呆呆地看着,听着。泪水毫无知觉地汹涌而出。这不是演奏,这是一场公开的凌迟!一场用音乐进行的、惨烈无比的生命献祭!每一个刺耳的噪音,都像砸在他的心上!

最后一个左手奏出的、带着无尽哀伤和疲惫的延长音,在复健室里微弱地回荡。

右手的“噪音”早已停止。刘耀文整个人脱力般趴在琴键上,身体因为剧痛和虚脱而剧烈地颤抖着。那只包裹着护具的右手无力地垂落,护具边缘被鲜血染红了一片,黏稠的血液顺着护具的缝隙,一滴、一滴,沉重地砸在洁白的琴键上,晕开刺目的红。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汗味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死寂。

宋亚轩像是被那滴落的鲜血烫醒,猛地冲了过去!

“耀文!” 他声音破碎,颤抖着手想去碰他,却又怕加剧他的痛苦。

刘耀文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汗水混着血污粘在他苍白的脸上,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他看向宋亚轩,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狂暴的戾气已经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空洞的茫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声气音。

宋亚轩的心彻底碎了。他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避开刘耀文受伤的右手,用尽全力将他从琴凳上搀扶起来。刘耀文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脚步虚浮。

“护士!叫医生!快!”宋亚轩对着门口嘶喊,声音带着哭腔。

他半抱着刘耀文,踉跄地走向旁边的休息沙发。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刘耀文靠在他身上,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那只受伤的右手无力地垂着,鲜血还在滴落。

终于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宋亚轩跪在沙发前,颤抖着手想去解开那染血的护具,查看伤势。他的指尖冰凉,触碰上那湿热的护具边缘时,刘耀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别……”刘耀文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浓重的疲惫,“脏……”

宋亚轩的动作猛地顿住。他抬起头,看向刘耀文。对方闭着眼,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滚烫的冲动猛地冲上宋亚轩的心头!他不再顾忌那淋漓的鲜血和刺鼻的气味,俯下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刘耀文冰冷汗湿的额头上。

肌肤相贴,传递着彼此的颤抖和滚烫的温度。

“不脏……”宋亚轩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疼惜和一种近乎宣誓的坚定,“耀文……一点都不脏……”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穿透了刘耀文厚重的疲惫和绝望。刘耀文紧闭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他眼角滑落,混入汗水和血污之中。

宋亚轩感受到额头上那抹湿热的触感,心脏像是被狠狠揉碎。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刘耀文紧闭的双眼和那滴无声滑落的泪,所有的理智和克制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不再犹豫,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不顾一切的温柔,吻上了刘耀文那沾染着血污和汗水的、苍白的唇。

不是舞台上宣告胜利的王者之吻。

这是一个混杂着血腥、汗水、泪水和无尽痛楚的吻。咸涩,滚烫,带着毁灭后的余烬和……绝望中滋生的、疯狂生长的依恋。

刘耀文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那只完好的左手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猛地抬起,紧紧扣住了宋亚轩的后颈!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濒死的、不容拒绝的索取!

唇齿间是浓重的铁锈味和彼此绝望的气息。宋亚轩没有挣扎,只是更用力地回吻着他,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通过这个吻渡给对方。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护士惊慌的呼喊。

但在这个被血腥和汗水浸泡的狭小空间里,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废墟之上,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着彼此的存在,汲取着最后一点微弱的温暖。

这个吻,是告别,也是开始。告别那场惨烈的自我献祭,开始一段在伤痛废墟上,更加紧密、也更加艰难的相互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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