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珩铁臂的禁锢带着铠甲冷硬的力度,却压不住宇文穗胸腔里炸开的滔天悲恸!父皇……被鸩杀!最后一丝故土温情,被萧景琰亲手斩断!
“啊——!!” 凄厉的悲鸣撕裂王帐!她指甲深陷宇文珩臂甲,浑身剧颤如风中残烛。不是大梁公主,亦非朔方王女,此刻她只是被剜去至亲的孤雏。
宇文穗内心:父皇…穗穗回来了…回来得太迟!
宇文珩沉默地承受着她崩溃的抓挠,金瞳深处翻涌着暴戾的疼惜。他猛地收紧手臂,几乎将她勒入骨血,嘶哑的声线如砂砾磨过:“哭什么!眼泪能淹死萧景琰?” 染血的指尖粗暴抹去她满脸泪痕,“留着力气,三日后——剜他的心,祭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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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糖霜覆刃
三日后,天启城。
祭天台高耸入云,太子萧景琰黄袍加身,正接过传国玉圭。万民俯首,礼乐喧天。
“吉时到——新皇……” 司礼监尖嗓未落,城东轰然巨响!
朔方狼骑的黑色洪流撞破朝阳门!宇文珩玄甲浴血,一马当先,幽阙刀光所向,禁军人仰马翻!他身后战车上,宇文穗素缟如雪,手持冰魄穗子,蓝光如潮漫过战场,所过之处梁军心旌动摇,竟有弃甲者!
“萧景琰!” 宇文穗的清叱如寒冰坠玉盘,响彻祭天台,“弑父鸩君,窃据神器——今日,本宫代父皇清君侧!”
“妖女!” 萧景琰目眦欲裂,摔碎玉圭,“放箭!诛杀逆贼!”
箭雨遮天!宇文珩旋身如电,刀幕护住战车!一支淬毒弩箭却刁钻穿透防御,直射宇文穗心口!
“小心!” 宇文珩竟以身相护!毒箭狠狠贯入他右胸!黑血瞬间晕开!
(宇文珩内心:蠢…又替她挡箭…)
“宇文珩!” 宇文穗肝胆俱裂,冰魄穗子蓝光暴涨!毒箭被无形之力震碎!她扑到他身前,指尖颤抖着按住他汩汩冒血的伤口。(内心:为什么…总是你!)
“死不了…” 他咳着血沫,染血的手却猛地攥住她覆在伤口的手腕,金瞳灼亮逼人,“哭丧着脸…怎么当女君?笑一个…给本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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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天·凰鸣
祭天台上,宇文穗素缟染血,一步步踏上玉阶。萧景琰被狼骑押跪在地,状若疯魔:“贱人!朔方蛮夷!也配染指大梁?!”
宇文穗驻足,冰魄穗子蓝芒流转,映着她冰冷绝艳的脸。“本宫配不配,” 她俯身,指尖挑起萧景琰下颌,“由天下人定夺。” 猛地扬手——
“啪!” 一记耳光响彻高台!
“这一掌,为父皇!” 她声音淬冰。
反手又一掌!“这一掌,为顾师!”
最后一掌,用尽全力!“这一掌——为三年前冷宫,被你构陷毒杀的朔方王女!” (身份昭告天下!)
三掌落,萧景琰口鼻溅血,满场死寂!
宇文穗转身,面向惶惶万民,高举冰魄穗子。蓝光如神迹笼罩祭天台:“本宫宇文穗,朔方王女,亦是大梁先帝亲封永宁公主!今以双脉之血,承两国王器——” 她咬破指尖,鲜血滴上冰魄石!
嗡——!石中幽蓝化作炽金!光芒中,隐约有玄鸟与苍狼虚影交缠长鸣!
“即日起,朔梁并国,国号——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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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帐·糖刀剜心
女帝寝宫,药气氤氲。宇文珩胸缠白布,脸色苍白地靠在榻上。宇文穗端着药碗,舀起一勺吹凉,递到他唇边。
“苦。” 他拧眉别开脸,孩子气地嫌弃。
宇文穗挑眉,忽从袖中摸出一颗蜜云酥,掰下糖心塞进药勺:“张嘴。”
他狐疑地含住,甜蜜化开苦涩。(宇文珩内心:…算她识相。)*喉结滚动咽下药汁,却冷不丁问:“并国…是为复仇,还是为…留我?”
药勺“哐当”坠地!
宇文穗直视他探究的金瞳,心口如擂鼓。为复仇?为朔方?还是…为这总挡在她身前的傻子?(内心:宇文珩,你教我…如何答?)
“陛下!” 阿牛惊慌闯入,“宇文晟殿下在整理先帝遗物时…失踪了!只在密室…发现这个!”
他捧上一卷染血的羊皮——竟是朔方老王临终血书!上书:
“吾女穗穗,实乃大梁先帝与朔方王后嫡女…双脉之子,当终结百年战火…”(终极身世:她是两国血脉结晶!)
血书末尾,一行小字如惊雷炸响:
“小心宇文珩…其母族乃前朝余孽…恐生异心…”
寝宫死寂。药汁在两人之间蜿蜒如毒蛇。
宇文穗抬眸,撞进宇文珩骤然冰封的金瞳深处。他缓缓勾起一抹淬毒的笑,字字诛心:
“原来陛下并国…是为防臣…谋反?”
(窗外朔风呜咽,吹不散帐内顷刻冻结的暖意,与裂痕下汹涌的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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