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局长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张真源看着桌上关于马嘉祺近期行踪的报告,目光最终锁定在“城西废弃货运码头”这一条上。他按下内部通话键,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让浩翔进来一趟。”
严浩翔推门而入,他穿着笔挺的警服,肩章却暗示着他的权限等级非同一般。他不仅是张真源的下属,更是少数几个能同时获得张真源和马嘉祺绝对信任的人。
“张局。”严浩翔站定。
张真源将报告推过去:“马哥最近去码头去得有点勤。你去一趟,问问情况。顺便……看看他最近怎么样。” 最后一句,语气微不可察地放缓。
严浩翔心领神会。这看似是官方调查,实则是张真源在用一种曲折的方式关注马嘉祺的动向,甚至可能是一种警告或试探。“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他拿起报告,转身离开。他的任务从来不是简单的执行命令,而是解读、权衡,并在必要时,以“非官方”的方式介入。
严浩翔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回到了自己那间拥有独立权限的办公室。他打开内部系统,调取码头周边的监控日志,发现有几处关键节点的数据存在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篡改痕迹。他点开一个标注为“后勤-贺”的内部通讯账号。
“霖霖,”他发送信息,“帮我核对一下码头区域,编号CZ-7到CZ-9的公共监控探头,上周三晚上的原始数据备份,看看有没有异常访问记录。” 贺峻霖在档案室,拥有接触底层数据的特殊途径,且心思缜密,是严浩翔在警局内部最可靠的隐形搭档。
片刻后,贺峻霖回复了一个压缩包,附言:“数据有被动过的痕迹,手法很高明,像是‘清扫’过,但没扫干净。残留信号指向一个加密的境外IP段,关联一个叫‘黑水’的私人军事服务公司。”
严浩翔眼神一凛。事情比表面看起来更复杂。他清空记录,起身前往马嘉祺的公司。
马嘉祺对于严浩翔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他屏退了宋亚轩,亲自给严浩翔倒了杯酒。
“浩翔,是真源让你来的吧?”马嘉祺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笑容里带着一丝了然,“为了码头的事?”
严浩翔点头,将张真源的报告放在桌上,但重点不是报告本身:“马哥,真源注意到了码头。而且,我这边查到,最近那里似乎不太平,有‘外人’插手。”他暗示了“黑水”公司的信息。
马嘉祺闻言,非但不紧张,反而轻笑出声:“我知道。真源这是在敲打我,也是在帮我吸引火力。”他看向严浩翔,目光锐利,“他大张旗鼓地查我,那些藏在暗处盯着我的人才会放松警惕,或者……忍不住跳出来。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帮我清理障碍。”
严浩翔沉默。这正是张真源和马嘉祺之间诡异又深刻的默契,一种建立在危险边缘的信任。
“不过,”马嘉祺话锋一转,语气低沉下来,“真源的动作,也可能让一些更深水底的东西受惊。浩翔,你帮我带句话给他:就说……‘夜莺’可能还活着。”
“夜莺?”严浩翔皱眉,这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代号。
“你只需要告诉他,他自然明白。”马嘉祺摆摆手,显然不愿多谈,但眼神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担忧,又像是……期待。
与此同时,马嘉祺的私宅顶楼。丁程鑫(程嘉珏)站在落地窗前,窗外是繁华的都市,窗内是精致的牢笼。手腕上那道被电子镣铐磨出的红痕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煎熬。
马嘉祺的囚禁偏执而彻底,但他偶尔流露出的、那种近乎绝望的掌控欲,又让丁程鑫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酸楚。他想起当年不得不“死”遁离开的原因——那个他无意间发现的、足以将马嘉祺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秘密,以及随之而来的、让他不得不以“死亡”来切断一切联系的致命威胁。他的“死”,是为了保护马嘉祺。他的回归,是因为那个威胁再次逼近,他无处可逃,甚至可能……只有马嘉祺身边,才是唯一能反击的阵地。
他的冷漠,是保护自己的外壳,也是防止马嘉祺因知晓全部真相而陷入更大危险的唯一方式。这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