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局复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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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卿的视网膜上炸开四千四百个蓝屏窗口。
每个窗口都显示着不同版本的《食尸公寓》终章——甜蜜的、残酷的、中庸的——文字如暴雪般灌入他的瞳孔。出版社总编的尖啸在脑内回荡：“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好故事！”
病床边的医疗设备突然变形，呼吸机管道绞住他的脖颈，将氧气替换成液态差评：
> "文笔幼稚"（阻塞左肺）
> "人设崩塌"（凝固在右心室）
林锡旸的钢笔突然自动书写，在笙卿皮肤上刻出《刑法》第217条——“侵犯著作权罪”的司法解释。
“这才是真正的终局副本。”她扯开病房窗帘，外面不是城市，而是由合同条款搭建的巴比伦塔，“证明你配得上……”
“……那些为你而死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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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审判】
笙卿的作家证钢印突然发热，投射出全息法庭。
“陪审团”由历代被删改的角色组成，雾沂坐在原告席——他的身体由《食尸公寓》的废稿纸拼成，心脏位置钉着那张"自愿销毁协议"。
“法官”则是所有差评的集合体，它的法槌是笙卿当年签第一份合同的钢笔。
“辩护开始。”
法官的声音像排版机轰鸣。
笙卿扯开病号服，露出胸口——那里有块皮肤被系统改造成显示屏，正播放“真实创作历程”：
—24岁在出租屋写《食尸公寓》初版时眼里的光
—收到第一笔稿费时买的廉价蛋糕
—被要求修改结局那晚撕碎的37稿大纲
雾沂的纸页身体突然停住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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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者宣言】
林锡旸砸碎法庭的“证据箱”，里面涌出无数作者脑标本。她将自己的芯片插入总控台，播放被系统加密的录音：
“编辑”：“女警不能活，数据显示读者爱看虐女。”
“年轻笙卿”：“那把我的署名改成'佚名'。”
笙卿抓住法槌钢笔，刺入自己喉咙——
血喷溅在陪审席上，化作《食尸公寓》被删减的段落：
—“当文字失去骨头，它就只是装饰暴政的金箔。”
所有被系统奴役的作者突然停下脚步。他们的眼睛开始流血，血珠在空中组成反向差评：
“市场调研是艺术的裹尸布”
“我们拒绝用灵魂兑换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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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焉复调】
出版社大楼在数据风暴中坍塌，笙卿在废墟里挖出：
—雾沂残存的半页手稿（写着卧底真正的结局）
—林锡旸的警徽（内侧刻着初版大纲）
—自己的心脏（正在长出钢笔尖）
现实世界的病床上，昏迷三年的身体终于停止抽搐。
而最新出版的《自由宣言》扉页上，编辑部的推荐语正在融化，露出底下血写的手迹：
“献给所有杀不死我们的——”
“——包括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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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
**💎 隐藏彩蛋**
—笙卿出院时，护士台电视正在报道某新锐作家拒领文学奖
—雾沂的废稿纸被做成纪念册，在黑市炒到天价
—林锡旸的警徽编号是《刑法》第217条生效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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