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台下爆发出新一轮的狂热尖叫。
而随着“零”的话音落下，舞台中央的地板无声地滑开一个圆形的洞口。一个巨大的、由透明高强度材料制成的圆柱形容器，缓缓从地下升起！
笙卿和阿灼的呼吸瞬间停滞！
容器里注满了散发着微弱幽蓝色荧光的粘稠液体。一个年轻女子的身体悬浮其中！她穿着缀满廉价亮片的演出服，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口鼻处覆盖着呼吸面罩。无数细如发丝的透明管线从容器顶部垂下，如同活物的触须，连接着她头部的各个位置，有的甚至直接刺入太阳穴附近的皮肤！她的身体在幽蓝的液体中微微漂浮，毫无生气，像一件等待展出的标本！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巨大悬浮屏的一角，瞬间切换出一个分屏，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行跳动的数据：
【选手：荆棘（意识体ID：THORN-7）】
【意识沉浸度：87%... 88%... 89%...】
【观众期待值：91%... 92%...】
【舞台构建进度：加载中...】
“意识…沉浸？”阿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们把人的意识…直接上传到虚拟舞台？！”
笙卿的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他想起了护士长平板的声音：“您的身体即本院财产。” 想起了零号被封在混凝土墙壁里的半张脸！这里的“舞台”，是另一种形式的“墙壁”？把人的意识活生生抽出来，当玩物？！
“快走！”笙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和寒意。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背上雾沂冰冷的身体在提醒他，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升起的“意识舱”和悬浮屏数据吸引，阿灼猛地一拽笙卿：“就是现在！”
一辆盖着厚重黑布的“回收车”正被两个动作僵硬的“工作人员”推向阴影深处。阿灼和笙卿如同两道融入背景的影子，紧贴着冰冷的舞台设备，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观众狂热的掩盖下，猛地扑到那辆推车后面，借着黑布的掩护，手脚并用地钻了进去！
推车内部空间狭小，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电子冷却液和淡淡血腥的气味。黑布隔绝了大部分刺眼的光线和声浪，但推车本身的震动和滑行时金属轮子摩擦地面的轻微噪音却异常清晰。
黑暗中，笙卿紧紧抱着雾沂冰冷的身体，自己的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如同擂鼓。他能感觉到阿灼就在旁边，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
推车滑行了大概几分钟，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金属门滑开的轻微气流声。一股更加冰冷、带着强烈金属和化学药剂味道的空气涌入。
“待机区C7通道。状态：空置。接入扫描。”一个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在门外响起。
短暂的死寂。只有某种低沉的嗡鸣声。
“扫描通过。状态：空置。无异常生命体征。进入待机流程。”
推车再次被推动，进入了一个更加冰冷、死寂的空间。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带着空旷的回响。推车停下。外面“工作人员”僵硬的脚步声远去，金属门移动的关闭声隔绝了最后一丝外界声响。
绝对的寂静和黑暗。
“走…走了？”阿灼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摸索着掀开黑布一角。
微弱的光线渗入。他们身处一个巨大、冰冷、如同巨型停尸间的空间。一排排、一列列，整齐排列着无数个…透明营养舱！
每一个舱体都由厚重的强化玻璃和冰冷的金属框架构成，内部注满了散发着微弱幽蓝色荧光的粘稠液体。无数复杂的管线如同神经丛般从舱顶延伸下来，连接着舱内浸泡着的躯体！
笙卿挣扎着从推车里爬出来，环顾四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里简直就是人类意识的坟场！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营养舱里，浸泡着一个穿着华丽宫廷礼服的年轻男子。他双目紧闭，表情凝固在一种极度惊恐的瞬间，嘴巴大张着，仿佛在无声地尖叫。幽蓝的液体中，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色，几条幽蓝色的荧光纹路，正如同毒藤般，从他连接管线的太阳穴位置，缓慢地向脸颊和脖颈蔓延！
另一个舱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穿着朴素的睡衣。她悬浮在液体中，表情却异常安详，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但她的身体，从腰部以下，竟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数据流紊乱的**像素化**状态！仿佛正在被系统缓慢地分解、同化！
再远处…一个舱体里的少年，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每一次抽搐都让连接他的管线剧烈晃动，幽蓝的液体中冒出细小的气泡！悬浮在舱体上方的一个小型显示屏上，代表“意识沉浸度”的数值正在疯狂跳动，从90%瞬间飙升到99%，然后旁边代表“稳定性”的柱状图瞬间跌至危险的红色区域！
“这…这就是‘待机’？”阿灼的声音带着哭腔，脸色惨白如纸，“他们是…被系统榨干了‘表演价值’后…当成‘备用零件’储存起来？还是…在等下一次被‘唤醒’去表演？”
笙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斜前方不远处，一个空置的营养舱旁边！
那里，矗立着一台造型更加复杂、体积也更加庞大的金属设备！它像一颗冰冷的机械心脏，无数粗大的线缆如同血管般从它身上延伸出去，连接着周围几十个营养舱！设备表面布满了闪烁的指示灯和复杂的仪表盘。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设备正面，一个巨大的、深嵌入金属外壳的透明观察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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