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奔波了几天,罗韧他们终于到了五珠村,可一眼望去,村子里一片荒凉,破败不堪。
江照回到自己曾经的家,看着那落满灰尘的桌椅,摇摇欲坠的房子,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怀念。
江月和罗韧看到这一切,便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随后一前一后的坐在江照身边。
罗韧“这里就我和江月,你要有什么心事堵得慌的话,就跟我们说说。”
江照“……你们知道,五珠村靠珍珠过日子,产珠的水域就跟农田一样分肥瘦。”
江照“谁都想分到产蚌多的那一片,就这事跟邻村在水域划分上起了冲突。”
江照“本来大家说好的,等上面出个方案,可邻村那帮混蛋,就是要来偷偷采蚌,让事态失控。”
江照“我爸……就在这场混乱里面,失足落水死了。”
罗韧“可是采珠的人,水性不是很好吗?”
江照“……是,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突然掉水里抽筋了呢。”
江照“人生总有意外嘛,对吧……总之最后连尸体也没有找到。”
江照“自那以后,我妈就变得整日恍恍惚惚,分不清现实和想象。”
据江照所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母亲独自乘船去找父亲。因为风很大,族长他们没有施以援手,第二天再去找人时,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母的接连遇难让他痛苦万分,那段时间江照经常偷跑去祠堂问水神爷,他们家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得此灾祸,可一个冷冰冰的雕像能回答什么,安慰什么呢?
某天他照常来祠堂,却意外听到族长和几位村民的对话。原来当时斗争的时候,他们看见了父亲落水却见死不救,还说什么没白死,至少把那片湖给握住了。
虽然村子得到了采蚌多的水域,但江照觉得他们不配,愤怒之下便拎着柴油烧了蚌群,还冲进祠堂上房揭瓦,砸了行什,然后就一走了之了。
罗韧“一万三,过去的……谁都改变不了,重要的是,守护好当下。”
听了这些,罗韧在一旁安慰道。
但江月却陷入了不进不退的境地,她同情他,想安慰他,可两人还好,现在偏偏三人,自己又有碍于面子不张嘴的死毛病,根本没得说。
再回到江照的事上,她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毕竟那时他还小,之后又漂泊十几年,这要换做自己,干出来的疯事可比烧蚌砸行什还严重。
但说到底,刀子没落在自己身上,她除了同情,其他的也就冷暖不知了。
江照“对…你说的对,咱们是为了救娉婷来的。”
江照“说吧,接下来去哪。”
江月“幻象里出现了祠堂的屋角,要不先去祠堂看看?”
罗韧“好。”
三人去了祠堂,但奇怪的是,这里和外面相比居然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在专门打扫,而且他们还发现,水神爷后面的墙上有血字。
罗韧“一万三,你们这儿……还有这种说法?”
江照“没有啊。”
江照“我们这儿有敬水神爷,但是也不至于有这种迷信报应的说法。”
就在三人仔细查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他们赶紧追了出去。
追着的人影到湖边就不见了,罗韧和江月还在寻找,但江照却直奔曾经浩渺无垠的大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跟绝望。
罗韧“这里地形复杂,周围全是山,那人可能利用这一点跑了。”
江月“找不到就先回去吧,江照,走了。”
罗韧“一万三,你在……看什么?”
两人叫唤了三四次,江照也依然没有回头,他们便上去看看前面有什么。
可眼前这番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已。湖底空荡,土地干涸龟裂,几艘船只横七竖八的搁浅在泥滩上,船只破旧,还积满了尘土。
江月“这里的湖…干涸了……”
江照见此,二话不说就往下跑,两人担心他出事,也跟着跑了下去。
终于到湖底时,他们看着周遭如此落寞孤寂,曾经浩瀚的大湖就这样干涸了,江照越想越觉得悲哀,随后便缓缓下蹲,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
江月和罗韧震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事发突然,谁都不相信这居然是湖底。
江月“不可能啊……这里没有修水库或大坝,就算天气再炎热也不至于把大湖晒干。”
江月“那怎么会……”
江月没再说下去,只是转头看了看江照,见他伤心不已,便走到他身旁拍了拍肩膀,以示安慰。
江月“那个……这湖干涸的很奇怪,咱们回头找找线索原因。”
江月“但不管怎么说……肯定跟你关系不大。”
罗韧看江月别扭的安慰方式,不禁一笑,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她安慰人。罗韧本在感慨之中,之后他却突然听到了什么风铃声。
罗韧“什么声音?”
江照“不用看了,是采珠船。”
江照“咱们这儿的习惯,会在船杆上绑一串贝壳风铃,寓意鸣蚌引珠,讨个好彩头。”
罗韧“行,去看看。”
江照“诶,你确定我们要走着过去?”
三人来到位处湖中心一带的采蚌船,可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面竟然有人近期生活的痕迹。
罗韧“食物的生产日期是最近的。”
江照“会不会是刚才我们看见的人影?”
罗韧“有可能,这也许是他临时的落脚点。”
江月“可他为什么不住在村子里,反而要住在废船里呢?”
正在三人疑惑时,罗韧接到了木代的电话,得知她们此时此刻正处于危险之中,之后三人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