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诞生在禅院家的一个冬日,母亲为她取名叫做听雪。
因为没有咒力,母亲奈美是一个妾,所以她从小被当做奴仆培养。因为身份低微,稍微高一点的身份都可以随便欺辱她,这些在禅院家都是很普通的事情。
人命在禅院家如野草一般的茂密和轻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母亲告诉她,之前她生过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雪很喜欢她的母亲,自她有记忆开始,她的母亲就对她很好,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她也搞清楚了禅院家的状况。
“听雪,你一定要尽力讨好那些有权力的人,妈妈太没用了只成为了妾。”
“你要是成为了禅院家一个有权的人的侧室,你就不会被那些人欺负了。”美奈抱着怀中的听雪在她耳边说着。
“我知道了母亲。”听雪感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母亲是对她很好的人,所以母亲希望的,要求的她都会尽力去完成的。
十岁的甚尔蜷缩在禅院家训练场的角落,粗布短褂被尘土磨得发亮,裸露的小臂上还留着前几日被推搡时磕出的淤青。
午后的阳光透过廊柱缝隙,在他面前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周围少年们眼中的恶意。
为首的堂兄直把手里的木剑重重杵在他脚边,剑身震起的沙砾溅到甚尔膝盖上。
“喂,‘不存在的东西’,今天又躲在这里装死?
另一个少年嗤笑着踢开他脚边的饭团——那是他从厨房偷偷拿的冷食,此刻饭团滚进泥地里,沾了草屑。
“父亲说,你这种连咒力都感知不到的废物,就该跟后院的猪猡一起养。”
说话间,有人揪起他的头发往后拽,甚尔闷哼一声,后颈撞到冰冷的石墙。
他能闻到少年们身上淡淡的咒力气息——那是禅院家引以为傲的证明,像无形的枷锁缠绕在每个人身上,唯独他是漏网之鱼。
有人用木剑戳他的后背,有人朝他吐口水,污言秽语像咒灵的利爪,撕咬着他仅存的尊严。
“你母亲不过是父亲的侍妾,生了你这没用的东西,难怪她早早就病死了……”
甚尔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他看见不远处廊下站着几个负责看守的家仆,他们只是漠然地转开视线,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阳光渐渐西斜,训练场的阴影越来越长,像家族投在他身上的永恒烙印。
他没有哭,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那双本该清澈的眼眸里,第一次沉淀下近乎发黑的沉默与恨意。
“滚吧,废物。”
直最后踹了他一脚,木剑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别让我们再看见你,脏了禅院家的地。”
少年们大笑着离开,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
甚尔缓缓松开蜷曲的身体,捡起泥地里的饭团,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污渍,放进嘴里。
干涩的米粒混着泥土咽下去,像吞下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抬起头,望向高墙外那片狭小的天空,十岁的少年还不懂什么是逃离,但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欺负者的哄笑和家仆的冷漠中,悄然碎裂成尖锐的棱角。
他拖着满身的伤痕回到窄小的储物室,那里是他的房间。
禅院听雪看着禅院甚尔遭遇的一切,原来禅院家最惨的是甚尔吧。
她走过去敲了敲门,禅院甚尔正忍受着疼痛,闭着眼睛想让自己睡过去。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那些人返回来了,他没去开门反正他们也会自己开门的。
听雪歪了歪头,是没有听到吗,她又继续敲。
门外有规律的敲门很显然不是那些人,他最终还是走过去开门,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
打开门发现是一个白嫩漂亮的女生,穿的是禅院家女仆的衣服。他冷脸看着禅院听雪,从来没见到过她。
感受到禅院甚尔身上传来的低气压,她不禁后退了几步,想到禅院甚尔的惨样,她还是鼓起勇气将手中装着食物的篮子递了过去。
“你,你好,我…”等等难道要说因为看见他太可怜了,所以才带吃的给他吗?
没等她想好一个合理又不会冒犯的说辞,甚尔便开口了。
“为什么要给我?”听雪脸急的有点泛红。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答。
“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才想给你!”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甚尔的脸色。这个说辞足够好了吧。( ̄︶ ̄)说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喜欢我?禅院家的所有人对他厌恶至极,是饭里放了老鼠药想看一下能不能毒死他吗?
看着听雪认真期待的神情,他抬手打翻篮子。
“我不需要你给的东西。”即使肚子快要饿扁了。
听雪急忙把打翻到的篮子里的东西收拾好,呼,幸好包了一层保鲜膜,没有脏掉。他好像很排斥的样子。
“那好吧,我下次再来给你送东西。”说完后听雪就提着篮子跑了。
甚尔刚想说些更冷血的话让她以后都不要过来了,她就突然自顾自的说完跑了。
算了,他转身回到房间躺到了床上。
听雪看到甚尔回房后,又走了回去,敲了敲门快速跑了。
刚躺倒床上没多久,房门就又被敲响,他翻了个身,不想理会,房门外也没有再传来敲门声。
他最终还是打开房门,没有人,只有一个篮子在地上。
“我目前会写到的男主很多哒,从下章开始会把名字写到章节上,大家不喜欢的话就可以挑自己喜欢的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