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对莲火教的围剿大获成功,作为此次出力最多的右相府获得了不少赏赐,时懿欢的长兄时玉卿更是直接升了一级,成为了京城中青年才俊中职位最高的。
至于夜清宴,那更是不用说,赏赐如同不要钱一般,被宫人们搬进了如今已经变成王府的夜家。
对于当年淑贵妃遇害的内情,皇上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否则也不会将与莲火教有关的事情都交给了淑贵妃的生父楼王。
随着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夜清宴的真实身份也在京中不胫而走,许多商人此前只知道夜清宴封了王爷,如今才知道,原来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皇室血脉,一时间参与过讨伐夜清宴的人都有些后怕,毕竟招惹一个从平民封上王爷的人,和招惹皇室子弟还是有些差别的。
更别说夜清宴这阵子为平民商人谋取了不少福利,在围剿莲火教的行动中也出了很大一部分力,算是一大功臣了。
夜清宴的地位随此水涨船高。
也因此,有不少媒人找上门来,似乎要给夜清宴介绍亲事。
皇室出身,又被封了王爷,家底深厚,还年纪轻轻,纵然样貌上有些缺陷,但抵不住身家厚实,出身高贵,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缺点实在不算什么。
当然,也没有人想挑战时懿欢的地位。
毕竟王妃的母家,也是京中能够一手遮天的右相府,挑战时懿欢的地位,不亚于明着挑拨右相府的怒火。
即便是与右相府齐平的三王一相,也不会傻到这么做。
不当正妃,瞄准侧妃的地位总没有什么错处。
夜王成婚至今三年,身边仍然也只有王妃一人,连通房丫头都没有一个,更别说子嗣,王妃三年无所出,实在不利于开枝散叶和传递香火。
这是一个可以瞄准的空子,不少媒婆用这个借口,劝王爷纳个妾室,即便不是侧妃,做个小妾总没有什么的。
这其中不乏三王派去的人手,说是试探口风也好,真心实意也罢,就连皇上那儿,也有妃子前去提议。
而皇上对于夜清宴的婚事早就没有了话语权,对于这些妃子或者大臣们的提议,纵然心动,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皇上这边行不通,众人便都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夜清宴本人。
但这位王爷特立独行,在这个男子普遍三妻四妾的世道,态度十分坚决,直接对外宣称,此生除了他的妻子,不会再另娶,劝众人还是歇了这门心思。
大多数人听到了这样的话,也都会识相地知难而退,只有一些厚脸皮的,仍然像是听不懂一般,孜孜不倦的上门,似乎非要说成这门亲事。
对于这些人,夜清宴也不惯着,直接将人拒之门外,并声明再不接见这样的人。
这样的声明一出,不少人暗中心碎,加入王府的梦因此碎裂,与那无边的富贵从此无缘了。
也有人因此对时懿欢升起了无边的羡慕。
纵然如今的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已是稀松平常,可是没有人天生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的,若是可以,哪一个女子不希望与自己的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一时间,夜王夫妻在京城中,便成为了一双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人不死心,夜清宴这边走不通,便有人想通过时懿欢这边找路子。
右相府为了给时玉卿升官庆祝,特地举办了一场小规模的家宴,宴请了在京城中的的时家人。
时懿欢“大病初愈”,自然是要出席的。
饭桌上,一众女眷都坐在一起,聊些家常话,或者关系亲近一些的,凑在一起说些体己话,彼此之间还算和谐。
尤其是时懿欢的大嫂二嫂,在淮州便一起相互扶持的,此时自然就仍然坐在一起,与时懿欢小声说着话。
但饭桌上却也并不都是和谐的。
大老爷与二老爷的夫人母家如今在朝堂上算是针锋相对,两位夫人之间虽然并不算剑拔弩张,但到底也好不到哪儿去。
尽管明闽商没有撕破脸,但到底言语间也带着些硝烟。
但到底大夫人占了长嫂的位置,勉强将二夫人堵了回去。
在而二夫人那儿的了便宜,大夫人眸光一转,想起了家中的嘱托,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时懿欢的身上。
“懿欢如今可是王妃了,又有五品诰命在身,在京中也算是夫人们的榜样。”大夫人先是给时懿欢戴了顶高帽,脸上的笑容也比对二夫人时真心了许多。
纵然对方笑脸相迎,时懿欢仍然从中听出了一些来者不善。
她放下了筷子,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大夫人却像是感觉不到她的冷淡一般,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仍然道:“虽然与王爷恩爱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忘记了正妻的本分。如今侄女婿身为王爷,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呢,纵然爱护妻子是好事,但妻管严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我们做正妻的,本就应该大度,你看你大伯二伯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你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让王爷凭空被人看了笑话呀。”
这话一出,桌上的人脸色都不大好,不论是大夫人的这一番言论,还是她这话背后的目的,都无疑触了众人的眉头。
宴席上只有时雨悦与时懿欢没有任何变化。
前者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埋头吃菜,而后者,则是笑了下,道:“多谢伯母关心,清宴身为王爷,有他自己的主意,我也不好多劝,就更不敢劳伯母费心了。”
这话虽然没有明着拒绝,但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大夫人还想再劝,主座上的老夫人便开口了,“好了,大喜的日子,说这些无谓的东西做什么,老大家的,你有这功夫关心别人,还不如操心一下清莲的婚事。”
大夫人被婆婆这么一说,脸色便有些讪讪,不敢再说了。
隔壁男宾的饭桌上,周宏对这夜清宴似笑非笑,道:“姐夫如今平步青云,倒是艳福不浅啊。”
夜清宴淡淡饮了杯酒,摇了摇头,说:“什么艳福,本王可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