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秦紫舒已经到了快生的日子了,这几个月里,她对文知意也从陌生拘谨变得熟悉亲切了,称呼也变成了“小意”。文知意经常用药膳帮她调理身体,让她怀着身孕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一天夜里,秦紫舒被疼醒了,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要生了,忙从床边拿起盲杖,用力敲击着天花板。楼上,文知意睁开了眼,连忙从自己家翻进了秦紫舒家的阳台,进了她的卧室。此时秦紫舒已经浑身冷汗开始呼痛,哪怕文知意再不知人事,也知道这是要生了。
她连忙去开门,又回来把秦紫舒抱起来,放到了停在下面的车上。没空去管家门还开着,便将车点着,平稳而快速地开向医院。到了医院门口,她把车一停,就又抱起秦紫舒大步朝里走去。
“医生,医生,快来,要生了!”她边走边喊,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虽然为她抱着一个孕妇还能这么有力气而感到惊讶,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很快忙碌起来。让文知意将秦紫舒放到病床上,再一路推进产房。文知意被拦在了外面,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医生走到电话机旁拔出了一个号码,对方过了一会才接。而后那个医生用手挡住了嘴,还刻意放低了声音。但文知意耳好,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老帅,我是淞江医院的医生,秦小姐要生了,您之前说要立马告诉您的。”
“你做的很好,我马上就来。”电话那边传来秦鹤年稍显担忧与激动的声音。
文知意抿唇暗笑,看来秦鹤年也不真像秦紫舒想的那样一直没管过地,而是一直暗暗关心,可却拉不下脸、放不下姿态来表现出来告诉她。
果然,没过多处久,秦鹤年就和他的管家就出现在产房门口了。秦鹤年焦急地看着产房,在管家的劝说下,还是到椅子上坐了,这才注意到文知意。虽然秦鹤年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好奇,但文知意觉得,有必要和这位老帅好好交流交流了。
“您是秦鹤年先生吧。”文知意微微笑着转过了头,“您来看紫舒姐吗?”
秦鹤年这才分了目光给她:“你是…… ?”
“自我介绍一下,水母和牧鱼的搭挡,时鸢。”文知意还是笑眯眯道,满意地看着面前人警惕起来的神色。
秦鹤年完全没想到,这个着起来清丽可爱,笑起来还有两颗虎牙的小丫头,竟然也是个杀手:“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文知意还是笑着:“老帅这可就多虑了,我不是来找你的,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带紫舒姐来医院而已。”
秦鹤年想起之前打探到,秦紫舒被赶出家门两个多月后,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小姑娘一直照顾她,刚刚那个医生也说是个小姑娘抱着秦紫舒来医院的:“你就是那个小姑娘?最近一直陪在紫舒身边的那个?”
“看来老帅也不像表面那样那么不关心紫舒姐嘛,她身边的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文知意还只是笑,秦鹤年却莫名听出了一丝揶揄。
“哼,水母和收鱼拐骗了我女儿,居然还会安排你来看护她,倒也还算是有些良心。”秦鹤年冷哼一声,将头扭开。
“诶,老帅此言差矣。拐骗你女儿的是水母,牧鱼顶多算是被骗了,他一直以为水母也是喜欢紫舒姐的,而我,他们一直瞒着我,还是我自己发现的。我来照顾紫舒姐,也不是什么水母和牧鱼的安排,而是牧色实在放心不下紫舒姐的伤,我才来照料一番。不过也没敢和她说起水母。”文知意有些冷下了脸,想起池铁城还是那么冷酷无情,不禁头痛以后杨之亮的未来。
“这么说,你和牧鱼一个被瞒一个被骗,我女儿的现在全是水母一手造成喽?”秦青年再次看向文知意,却见对面的女孩子变脸似的换了一幅面孔,又成了那幅笑眯眯的模样:“诶,说到底我和牧鱼也有责任,后来水母对紫舒姐怎样我们差不多也是心里有数,却没有坚持阻止,暗杀计划早已敲定,不容更改,只好对她多补偿些了。”
“那我女儿的眼睛呢?她肚子里那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呢?这些账,又该怎么算。”秦鹤年有些激动起来,手中的手杖重重杵了杵地面。
“孩子自然是水母的,我们肯定会负责,哪怕水母真有那么冷酷,我和牧鱼也会补偿紫舒姐,帮她养孩子的。至于她的眼睛……若不是牧鱼出声阻止,她怕是已经连命都没了。我也曾学过医,会替她好好调养。不过,她眼睛的复明,还要等待一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