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谦将一份报纸扔在桌子上,语气有些颤抖:“为什么?”
而报纸上最大的版面,正是泰鹤年的秘书杨之亮在替秦鹤年参加集会时被刺身亡的新闻。苏文谦虽然有时候单纯,傻气的可以,但聪明如他,又怎会在看到这则新闻后还不知道池铁城原本的目的和打算。
坐在桌边的老爹沉默着没有说话,池铁城见气氛有些凝固,站起来想劝阻他:“好了阿谦,不就是死了个秘书吗?也值得你和我们生气。来,先坐下,坐下说。”
苏文谦却避开了池铁城想揽住他肩膀的手,满脸失望地看着他:“不就是?一个秘书?他不是什么一个秘书,他是杨之亮啊!是冒着枪林弹雨把我们从日本人手里抢出来的人!还有紫舒。你的真正目标是秦鹤年吧,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杀了秦鹤年,紫舒该怎么办吗?池铁城,你真冷血!”
面对苏文谦的句句职责,池铁城却是越听越不耐烦了:“我冷血?本来的目标,不是他,是他自己走到了枪口下,而你,苏文谦,是你亲手扣下了扳机,射出了那颗让他当场毙命的子弹。救命恩人?他也配!当年他为我们做了什么?有知意在,如果没有他我们也肯定能出来,而且后面照顾我们的都是知意,而不是他杨之亮!”
苏文谦看着沉着脸说出这番话的池铁城,只觉得他十分陌生,他扭头看向老爹:“老爹,你也帮着他骗我。”这句话几乎是肯定,老爹有些心虚,不敢看他,别过了头。池铁城则站在一边冷冷地着。
苏文谦明白了,他怒从心起:“好,好,你们都骗我…… ”突然转身跑回了房问。
“诶,阿谦?”老爹见状想叫住他,却被转身回来坐下的池铁城打断:“别管他,妇人之仁,让他自己慢慢想,我们这两个相依为命的亲人和他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杨之亮,到底谁更重要!”
老爹不说话了,池铁城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时,苏文谦拿着他的枪和一个小盒子出来。他把盒子打开,是之前他和池铁城帮军统出任务时获得的军统勋章。他走到桌子前,将勋章往地上狠狠一掷。
“苏文谦,你要干什么!”池铁城站起来盯着他,怒道。
苏文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拿起了那杆他平日里万分珍视的枪,用枪托狠狠地向地上的勋章砸去。
“阿谦,阿谦,你不要这样…… “老爹见他的动作,急忙站起来想要阻止,却被苏文谦避开了。而池铁城只是看着,对于他闹脾气似的打砸颇为不耐烦。
苏文谦用力地砸了好几下,见勋章和枪都坏了,才停下来,将枪随手一扔:“从今天起,我苏文谦再也不拿枪了!别再来找我。”说罢,便挥开了老爹抓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池铁城用力盯着苏文谦的背影,咬紧了牙关,苏文谦,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