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炮灰女配 重生复仇  /  *强制  /  ****** 巴戈all向 / 第一视角

⚠️ooc

剧痛。

这是濒死前最后的感知。

锋利的刀刃划过脖颈的瞬间，你听见自己血液喷涌的声音，像极了那年沙陀族祭典上喷溅的葡萄酒。李嗣源冷漠的面容在视线中逐渐模糊，而更远处，李存礼垂首而立的身影，成了意识消散前最后的画面。

不，好不甘心!

你效忠晋国势力多年，性子虽说有些傲慢张狂，但一直屡立战功且尽心尽力。人无完人，哪有不犯错的？就算失败了一次任务，怎么能像被对待祭畜般说杀就杀？

"若有来世..."

自己绝不会再当监国的鹰犬。

黑暗吞噬了你未完的誓言。

"巴戈大人，该出发了。"

一道声音刺破黑暗，你猛然睁开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军帐顶棚，身下是硬邦邦的行军床榻。你指尖微颤，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颈——完好无损，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你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火燎过。

帐帘被掀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来。你眯起眼睛，看到自己的副官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困惑的表情。

"大人？上将军已在营外等候多时，说是要商议今日的刺杀计划。"

李存礼？

心脏猛地收缩。这个名字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剜着心头血肉。你记得清清楚楚，在被处决的那天，李存礼就站在李嗣源身侧，白衣胜雪，衣袂翩然，不发一言。

"今日...是何年何月？"你听见口中的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

副官露出诧异的神色："天佑三年五月初七啊，大人您怎么了？"

天佑三年？那是三年前！

手指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你确信这不是梦境。你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

"告诉李存礼，我随后就到。"你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

待副官退下，你迅速起身，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上映出苍白的脸——二十刚出头的容颜，但眼神却已染上前世的仇恨。

"李嗣源...李存礼..."你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毒液般的恨意。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你为李存礼出生入死，换来的却是刑场上的冰冷的闸刀；为李嗣源鞠躬尽瘁，得到的却是一道处决令。而最可笑的是，你竟然曾对李存礼的许诺抱有过最天真的信任——

“好好效忠监国，你的氏族，不差前程。”

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复仇的火焰欲燃愈烈。

"这一世，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换上惯常的黑色劲装，忽然有什么东西缠绕在手臂上，带着微凉的触感。这条前世与你同生共死的小家伙此刻还生机盎然，亲昵地蹭着你的手腕。

"你也回来了，是吗？"你轻抚小赤蛇的头部，眼底泛出无人时才显露的温柔。

走出营帐，刺目的阳光让人微微眯眼。不远处，李存礼背对着你站在校场中央，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谪仙般不染尘埃。

这般背影不知会使多少无知少女心悸沦陷。

可跟在李存礼身边多年，你深知这副美好皮囊下的禽兽行径与残暴手段，只感到胃部一阵绞痛。

"巴戈，你迟到了。"李存礼转身看向你，俊美的脸上带着惯常的疏离微笑。

你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那双如琥珀般深邃的眼眸会让人不自觉地沉溺，现在却只能激起你内心的警报。就是这双眼睛在刑场上是冷漠地看着你身首异处。

"有些私事耽搁了。"你冷淡地回应，刻意与他保持三步距离。

李存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往常这个女人总是十分顺从，哪怕面对过火的，让她无底线取悦自己的命令时，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执行。今日的她却似乎很抗拒自己，眼神冰冷，姿态防备。

"计划有变。"你不等他开口，直接切入正题，"属下认为原定的刺杀路线太过冒险。不良人很可能已经收到风声，在城东设伏。"

李存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我们的探子并未回报任何异常。"

"探子也会出错。"你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绘地图，指着一条偏僻小路，"我建议改从这里突入，虽然路程远了半日，但胜在隐蔽。"

李存礼审视着地图，又审视着你。你今日的言行处处透着古怪，却又莫名令人信服。那种笃定的神态，仿佛已预知未来一般。

"你似乎...很确定不良人会在城东设伏？"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的手指在地图上微微一顿。当然确定，因为在前世，你们正是在城东遭遇埋伏，损失了三十余名精锐。就是那一次，李嗣源以人员损失惨重为由，让李存礼对你这个属下好好“管教”一番。

当初你被李存礼蹂躏折磨得有多屈辱，这个记忆就有多深刻。

"直觉。"你轻描淡写地回答，迅速收起地图，"若大人不信，大可按照原计划行事。我自会带我的小队走这条路线。"

李存礼盯着你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好。就依你所言，全军改道。"

你暗自松了口气，转身欲走，却被李存礼叫住。

"巴戈，"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语调里带着罕见的温柔，"你今日似乎...很不一样。"

年轻门主的眼中透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感。男人低沉嗓音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蛊惑，几乎让人沉溺其中，但你惨死刑场一幕立刻浮现在眼前，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所有软弱。

"人总会变的，大人。"你冷冷地回复，"若无他事，属下即刻出发。"

李存礼望着你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作为主人，若是连自己的狗都看不破，岂不是会很危险？

看来，是时候挑一晚找你好好“聊聊”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你迅速写下一串名单——那些在前世将你送上刑场的人，那些最终将你推向死亡的帮凶。第一个名字就是李存礼，笔迹深得几乎划破纸面。

"这一次，我不会重蹈覆辙。"轻声对自己说着，将名单凑近烛火。纸张在火焰中蜷曲、变黑，连同前世愚蠢自大的性格，虚无缥缈的幻想，顷刻间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