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雨夜总是带着腐朽的玫瑰香气。
艾琳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穿过雾气弥漫的街道。她本不该在这个时间出门，但父亲的债务逼得她不得不接下这份诡异的工作——在午夜时分，为一位神秘的贵族送去一箱“特殊货物”。
“德古拉庄园……”她低声念着地址，抬头看向矗立在悬崖边的黑色城堡，尖顶刺破乌云，像一只沉睡的野兽。
大门无声开启，烛火摇曳的长廊尽头，站着一位身着黑丝绒礼服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一架古董钢琴的琴键，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迟到了三分钟。”他的嗓音低沉优雅，带着一丝慵懒的冷意。
艾琳屏住呼吸：“抱歉，伯爵阁下，雾太大了……”
男人缓缓转身，烛光映出他苍白的皮肤和猩红的唇。他的眼睛在暗处泛着淡淡的金色，像某种危险的猫科动物。
吴世勋。
伦敦上流社会最神秘的存在，传闻他从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因为——他只在夜间出现。
“货物呢？”他问。
艾琳赶紧递上箱子。吴世勋没有接，而是突然凑近她颈侧，鼻尖轻蹭过她的动脉。
“比起箱子……”他的呼吸冰冷，“我更好奇，为什么你的血，闻起来如此甜美？”
艾琳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四柱床上，手腕上缠着丝绸绷带。
“别担心，我只取了一点。”吴世勋坐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支盛满暗红液体的高脚杯，“足够品尝，但不会致命。”
她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脖子：“你……你是……”
“吸血鬼？”他轻笑，“多么老套的称呼。”
月光透过纱帘，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艾琳本该害怕，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
吴世勋忽然放下酒杯，走到床边俯身看她：“有趣，你的心跳加快了。”他冰凉的指尖按在她颈动脉上，“是恐惧，还是……兴奋？”
艾琳想逃，身体却动弹不得。他的眼睛像有魔力，让她无法移开视线。
“为什么是我？”她颤抖着问。
吴世勋的拇指擦过她下唇：“因为你的血里，有阳光的味道。”
“成为我的血仆，或者死。”
吴世勋给出两个选择，艾琳却咬牙提出了第三个：“教我如何杀死你。”
吸血鬼伯爵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古堡里回荡：“你想杀我？就凭你这双连刀都握不稳的手？”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书房，从暗格取出一把银质匕首塞进她掌心：“试试？”
艾琳握紧匕首，刀尖对准他心脏。
吴世勋不躲不闪，甚至带着鼓励的笑意：“用力刺下去，只要够狠，我确实会死。”
她的手在发抖。
“看吧，你做不到。”他叹息着抽走匕首，“人类总是心软。”
艾琳猛地抓住他衣领：“那如果我愿意用别的东西交换呢？”
吴世勋挑眉：“比如？”
“我的记忆。”她直视他的眼睛，“你说过，吸血鬼能吸取记忆。拿走我最痛苦的回忆，作为交换——给我力量。”
吸血鬼的瞳孔微微收缩：“……你确定？”
“确定。”
吴世勋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成交。”
他低头吻住她时，艾琳尝到了血腥味。
成为半吸血鬼的艾琳，逐渐发现了吴世勋的秘密。
他书房里那幅被黑布遮盖的画像，画中的女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那是三百年前，他唯一爱过却亲手杀死的人类女子。
“你把我当替身？”她砸碎了画像。
吴世勋没有否认：“一开始是。”
“那现在呢？”
他抚上她染血的脸颊：“现在，我宁愿你杀了我。”
艾琳举起银匕首，却在刺入他心脏的前一秒停住。
吴世勋握住她的手，将刀尖推进自己胸膛：“这一世，换我来赎罪。”
鲜血染红地毯时，窗外响起了钟声。
传说，吸血鬼若为真爱赴死，将在黎明时分获得重生
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艾琳怀中的尸体化作了灰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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