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急诊室，金硕珍的白大褂下摆溅满血迹。
"患者女性，25岁，车祸导致右腿开放性骨折。"护士急促汇报，"血压90/60，心率——"
"准备清创缝合。"金硕珍戴上手套，却在掀开无菌布时猛地僵住。
手术台上的女孩满脸血污，右手却死死攥着张演唱会门票——防弹少年团首尔终场，VIP区第三排。
那是他上个月亲手送出的生日礼物。
麻醉剂推入静脉时，田甜在剧痛中咬破了嘴唇。
"别忍。"金硕珍突然将手腕递到她唇边，"比起创口感染，我更担心你咬断舌头。"
她恍惚间一口咬下，却在尝到血腥味时慌忙松口。
"看来麻药起效了。"他轻笑，腕上牙印渗着血珠，"这是今天第二个伤口，田小姐打算怎么负责？"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盖过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金医生又来了？"隔壁床阿姨挤眉弄眼，"这都第五趟了。"
田甜缩在被子里装睡，听见金硕珍的钢笔在病历本上沙沙作响："术后48小时禁止侧卧。"
温热手掌突然贴上她后腰，将人轻轻扳正。她装不下去，睁眼就撞见他领口晃动的听诊器，金属尖端还带着体温。
"原来醒着。"他俯身时消毒水味扑面而来，"那来解释下，为什么偷换止痛药？"
从她枕头下摸出的药盒上，赫然写着「金硕珍专属」。
医院天台，田甜拄着拐杖偷抽烟被抓现行。
"肺挫伤患者。"金硕珍抽走她指间的薄荷烟，就着同一处滤嘴深吸一口，"想让我开死亡证明？"
月光在他镜片上流淌，她突然发现这位模范医生白大褂里套着破洞T恤，锁骨处还有若隐若现的纹身——
「Eat Jin」
"看够了吗？"他突然摘下眼镜，"现在轮到患者坦白，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夜风卷走烟灰，也吹散她支吾的辩解："因...因为你现在是医生..."
"而你是那个总在签售会说'欧巴娶我'的站姐？"
换药时田甜突然呼吸急促，监护仪警报声响彻病房。
"利多卡因过敏？！"护士惊呼，"可病历没写——"
金硕珍已经扯开她衣领注射肾上腺素，指尖擦过她锁骨处的演唱会周边纹身：2024.5.31 BTS FINAL。
"因为..."她喘着气抓住他颤抖的手，"想和你一样...把重要日子刻在身上..."
滴落的汗水模糊了他镜片，也冲散了医用口罩下的哽咽："笨蛋...那是我的退伍日期
田甜拆石膏那天，金硕珍亲自推着轮椅送她去做检查。
走廊拐角处，她突然拽住他的白大褂：“金医生，你每天值完夜班都来看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
金硕珍的钢笔从口袋滑落，墨渍在病历本上晕开一朵蓝黑色的花。
“滴——”
心电监护仪突然尖锐作响。
隔壁床的老奶奶笑眯眯举手：“哎哟，我拔错电极片了。”
出院前夜，首尔下起暴雨。
田甜赤脚溜进医生值班室，金硕珍正趴在桌上小憩，睫毛在台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她忍不住伸手触碰——
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知道私自出院要写检讨吗？”他声音沙哑，白大褂领口散乱，露出锁骨上淡红的压痕。
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像某种倒计时。
“金硕珍。”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如果我现在亲你，算医疗事故还是两情相悦？”
护士站炸开了锅。
“听说金医生申请调去儿科了？”
“还不是因为那个车祸患者……”
田甜捏着转院单冲进诊室时，金硕珍正在给实习生演示心肺复苏。
“为什么躲我？”她声音发抖。
人体模型被按得“嘀”了一声，金硕珍头也不抬：“你该去找神经外科复查。”
“看着我说话！”
他转身摘下听诊器，胸口名牌不知何时变成了「儿科 金硕珍」：“田小姐，我是医生。”顿了顿，“曾经是。”
三个月后，田甜在咖啡馆偶遇金硕珍的同事。
“他辞职了。”对方递来一本旧病历，“让我转交给你。”
翻到最后一页，原本该写诊断结论的地方，密密麻麻全是同一句话：
「不要爱上你的患者」
「不要爱上你的患者」
……
最新一行却写着：
「但如果是田甜，可以破例
落款日期是她出院那天的暴雨夜。
初雪那天，田甜推开儿科诊室的门。
金硕珍正笨拙地给哭闹的小孩折纸飞机，抬头时眼镜滑到鼻尖：“哪里不……”
她将听诊器按在自己胸口：“这里，心跳过快。”
纸飞机“啪”地掉在地上，小孩突然止住哭声：“叔叔，你耳朵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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