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竹染清晖,不知婵娟缠愁丝几缕。
抬头望天一片阴暗,我不喜这种天气,让人无端生出一些烦躁来。
恰在此时,亭中风帘卷起,美人国色天香,向来不屑好颜色的我竟痴痴地沉浸了几瞬。
“将军。”
这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我回神,对上乔女视线,“这天阴暗,似要滴星,快回屋吧。”
我见过矫揉造作的女子,也见过胡搅蛮缠的女子,她们是表姐,母亲,我本以为以容貌冠绝天下的乔女会与表姐一样,没想到她的性格与胸襟竟不输二哥。
前几天,辛都百姓将二哥视作洪水猛兽,根本不得民心。
却没想到这破局之事乔女竟甘愿做这棋子,一时间乔女落得妖女下场,而我二哥瞬间拥有民心。
“好。”
我跟着乔女进了寝屋,打量这房内四周的装饰,心里暗想,“二哥难不成真对乔女上了心。”
小桃生怕这魏邵胞妹伤害女郎,所以魏染走到哪她就个跟到哪。
“小桃”
乔女适时出声让侍女乖乖地又回到了自己身边站着。
我挥了挥手,“前日之事,是我过错,如今看来你胸怀百姓,既如此我也不会对你摆脸面了。”
闻言,乔女甜甜一笑,为我斟茶道,“这一路我听闻的全都是将军的奇事。”
我唇角微扬,看向乔女的眼神中满是戏谑,“哦,我的奇事,说来看看。”
“将军身为女子,也能自己撑起一片天来,这难道不是世间奇事吗。”
我细酌这小口茶来,微涩口,就像是我从小女郎成为将军的艰辛路上,“十四岁那年,我就跟随二哥征战沙场,渐露锋角时,有人说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挣那么多军功日后还是要嫁人的。”
“然后呢?”
“我并没有争辩,也没有哭唧唧地寻求二哥安慰,校场常常会安排将士比武,所以我隐忍到与那人比试。”
“结果是我将此人的孽根踢坏了。”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后面的事我并未讲出来,怕污了乔女耳朵。
果然在阴暗的天气说出心里隐藏着的话心情好多了。
我也没想到乔女很快就摸透了我的喜好,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垂落的荷包,那上面绣着的是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