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海与百里弘毅从城南旧宅脱身后,连夜赶至平津侯府外围。夜色沉沉,乌云翻滚,风中夹杂着一丝血腥气。二人立于一处断墙之上,目光如炬,凝视着前方那座巍峨森严的府邸。
“赵秉文已逃,但他留下的机关阵法尚未完全解除。”臧海低声说道,手中玉佩微光闪烁,似在回应某种隐秘的召唤。
百里弘毅微微颔首:“此番行动,不可恋战,务必速战速决。”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十名身披玄甲的亲卫已然列队而出,手持长戈,神情肃杀。为首之人正是平津侯亲卫统领庄芦隐,他一身戎装,眉宇间透出几分冷峻。
“果然来了。”百里弘毅轻声道。
臧海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圆盘,指尖在盘上轻轻一旋,数道细如蛛丝的银线悄然延展,沿着地面潜入黑暗之中。与此同时,他低声对百里弘毅道:“你去策反部将,我来牵制他们。”
百里弘毅点头,身形一闪,借着夜色掩护,悄然绕向亲卫后方。而臧海则迎面而上,脚步轻盈如风,手中机关盒一按,几枚铁钉激射而出,精准地插入地面,触发早已布置好的绊索机关。
“动手!”庄芦隐一声令下,亲卫们齐齐冲出,气势如虹。
然而,刚踏出几步,便有数人踩中机关陷阱,脚下突陷,顿时被金属网缠住双足,动弹不得。其余亲卫见状,立即收势,警惕地环顾四周。
臧海不给他们喘息之机,右手一扬,袖中铜丝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网,封锁了亲卫们的退路。紧接着,他左手轻拍腰间机关盒,一道烟雾弹炸裂开来,浓烈的白烟瞬间弥漫全场。
亲卫们措手不及,阵型大乱。有人试图突围,却撞上了暗处的石柱;有人挥刀斩破烟雾,却发现敌人早已不见踪影。
就在此时,百里弘毅已悄然接近亲卫阵营后方的一名部将——曹静贤的副手沈昭。此人年约三十,面容刚毅,曾因不满平津侯滥权而私下表达过不满,是百里弘毅重点策反对象。
“沈将军。”百里弘毅低声道,“你可知平津侯已与赵秉文勾结,图谋不轨?”
沈昭神色微变,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你有何证据?”
百里弘毅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递予他道:“这是赵秉文逃离前留下的文书,上面记载了他与平津侯合谋之事。若再继续效忠此人,终有一日,你也会成为他们的弃子。”
沈昭展开信纸,细细阅读,眉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抬头望向百里弘毅,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若我倒戈,你能给我什么?”他低声问道。
百里弘毅正色道:“我会保你家人平安,并奏请圣上,封你为羽林卫副统领。”
沈昭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此时,前方战场依旧胶着。臧海虽以机关术困住部分亲卫,但仍有十余人未曾落入陷阱。他们训练有素,迅速调整阵型,分作两翼包抄而来。
臧海心知不能再拖,手指在机关盒上一按,数枚铜钉再次激射而出,钉入地面特定位置,随即拉动机关绳索,整片地面顿时塌陷,露出一道深坑。
几名亲卫猝不及防,纷纷跌入其中,惊呼连连。剩下的几人不敢贸然前进,只得暂时驻足。
就在这一瞬,沈昭突然拔剑,猛然转身,一剑刺穿身旁一名亲卫的咽喉。
“沈昭!你敢背叛侯爷!”庄芦隐怒吼,挥戈直取沈昭。
沈昭不闪不避,横剑迎击,两人瞬间交锋,兵刃相撞之声清脆刺耳。
臧海趁机跃出烟雾,手中机关盒一转,数枚铁钩飞出,钩住亲卫的武器,将其一一缴械。剩余亲卫见势不妙,欲要撤退,却被沈昭率众截断退路。
“降者免死!”百里弘毅高声喝道。
亲卫们面面相觑,最终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庄芦隐独战沈昭,一时难分胜负。然而,他体力渐衰,招式逐渐凌乱。沈昭抓住破绽,一剑挑开其兵刃,逼其退至墙角。
“你输了。”沈昭冷冷道。
庄芦隐咬牙切齿,却不甘低头:“侯爷不会放过你们……”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异响自远处传来,紧接着,一群黑衣人自巷口疾奔而来,为首之人竟是曹静贤的残党!
“不好!”臧海脸色一沉,迅速取出机关盒,准备迎敌。
百里弘毅亦迅速调动已投降的亲卫,形成防御阵型。然而,曹静贤残党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悍,战斗瞬间陷入胶着。
臧海体力本就消耗不小,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他咬紧牙关,强撑疲惫之躯,双手快速操控机关装置,将周围的石块、木棍等物化为攻击利器,投掷而出,击倒数名敌人。
沈昭亦奋勇当先,与敌厮杀,血染战袍。
就在局势危急之际,臧海忽然发现一名残党受伤倒地,怀中滑落一只香囊,上面刻着一个奇特的符号——竟与他在赵秉文书房中所见古籍上的标记极为相似!
他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迅速捡起香囊藏入袖中,同时大声道:“快,集中火力,打散他们!”
众人闻言,士气大振,合力反击,终于将残党击退。
战场上硝烟未散,鲜血洒满青石板路。庄芦隐已被擒,其余亲卫尽数投降。沈昭站在尸骸之间,望着远方天际初现的晨曦,低声问道:“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
百里弘毅目光坚定:“下一步,便是直捣黄龙,彻底揭开平津侯的阴谋。”
臧海缓缓握紧手中的香囊,心头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枚香囊背后,或许隐藏着更深的秘密。而这秘密,极可能关系到鬼玺真正的用途……
远处,乌云仍未散尽,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