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奈搬进计算机系宿舍那天，收到林未晞的短信：「画室漏水，帮我搬画具？」他赶到美术楼时，看见她站在梯子上修顶灯，杏色毛衣换成了系着齿轮腰带的工装裙，像幅会动的蒸汽朋克画。
「递我那个扳手。」她低头时，发丝扫过肖奈手背。他递过工具，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茧——那是握画笔留下的，和他敲键盘的茧形状互补。天花板的水渍滴在调色盘里，钴蓝色晕开，恰好形成他程序里的数据流图案。
「你高中时，是不是总在窗外看我画画？」林未晞突然开口，扳手敲在管道上发出脆响。肖奈扶着梯子的手紧了紧，看见她牛仔裤后袋露出半截蓝丝线——那是他领针上掉的线头，被她当书签用了三年。
「嗯。」他承认得坦然，目光落在她画架上的新作——是他们高中的画室，窗台上放着他送的U盘，齿轮在阳光下旋转，「因为你的画，像有逻辑的诗。」林未晞跳下梯子，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高中机房的味道一模一样。
肖奈伸手替她摘下头发上的颜料，指尖划过她后颈的朱砂痣：「高二那年，你在速写本上画的齿轮，我复刻了个机械模型。」他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用钛合金做的齿轮，齿纹和她画的分毫不差，「现在，该补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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