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因得到乾隆的青睐后,承乾宫偏殿渐渐热闹起来。乾隆几乎每日都会过来坐坐,有时是晚膳后听她弹琴,有时是批阅奏折累了过来闲聊,偶尔还会留下用膳。
这份恩宠让苏兰因成了后宫的焦点,也引来了更多的嫉妒和非议。关于她“狐媚惑主”“出身低贱却攀龙附凤”的流言在宫中悄悄蔓延,甚至传到了乾隆的耳中。
这日早朝后,乾隆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李玉小心翼翼地禀报:“皇上,外面都在说……说兰常在是用了旁门左道才得到皇上的宠爱,还说……”
“还说什么?”乾隆头也没抬,语气却冷了几分。
“还说兰常在家世低微,不配伺候皇上……”李玉声音越来越小。
乾隆放下朱笔,眉头紧锁:“一群嚼舌根的东西!朕喜欢谁,宠爱谁,何时轮到旁人置喙?”他沉吟片刻,对李玉道,“传朕旨意,晋封兰常在为兰贵人,赐居承乾宫主殿,份例按贵人标准供给。”
李玉心中一惊,连忙应道:“奴才遵旨!”他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干脆地为兰常在正名,看来这位兰贵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远比想象中重要。
晋封的旨意传到承乾宫,苏兰因愣住了。她连忙接过圣旨,谢恩行礼,心中却百感交集。这份恩宠是荣耀,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晚晴喜极而泣:“小主,您晋位贵人了!以后再也没人敢说您坏话了!”
苏兰因抚摸着圣旨,轻声道:“这只是开始。位份越高,责任越重,我们更要谨言慎行。”她知道,晋封贵人只会让那些嫉妒她的人更加疯狂,往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果然,晋封的消息传开后,后宫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几位高位嫔妃明里暗里地给她使绊子,要么在请安时故意刁难,要么在份例上做手脚,甚至还有人散播她在老家早已与人定亲的谣言。
这日,苏兰因去长春宫给皇后富察氏请安,刚到门口就被忻嫔拦住了去路。忻嫔穿着华丽的宫装,语气尖酸:“哟,这不是新晋的兰贵人吗?真是好大的架子,让皇后娘娘和我们好等。”
苏兰因平静行礼:“臣妾参见忻嫔娘娘,臣妾刚到,并未迟到。”
“没迟到?”忻嫔冷笑,“皇后娘娘的规矩,请安要提前一刻钟到,你这踩着点来,不是藐视规矩是什么?我看你就是在浣衣局待久了,不懂宫里的规矩!”
周围的嫔妃纷纷附和,眼神里满是嘲讽。苏兰因知道她们是故意找茬,却不卑不亢道:“臣妾入宫半年,虽在碎玉轩居住,却从未懈怠过规矩学习。皇后娘娘仁慈,也从未苛责过臣妾的请安时辰。若忻嫔娘娘觉得臣妾有错,可请皇后娘娘定夺,不必在此咄咄逼人。”
正说着,皇后的贴身宫女出来传话:“皇后娘娘请各位娘娘进去。”
苏兰因跟着众人走进殿内,向皇后行礼请安。富察皇后看着她,语气温和:“兰贵人刚晋位,宫里的规矩还要多学学。忻嫔也是好意提醒,你莫要放在心上。”
“臣妾谢皇后娘娘教诲,也谢忻嫔娘娘提醒。”苏兰因从容应对,没有丝毫委屈或愤怒。
富察皇后暗暗点头,这个兰贵人虽出身低微,却有气度有分寸,难怪皇上会喜欢。她淡淡道:“好了,都坐下吧。今日召集大家,是商议下月太后寿宴的事宜……”
请安结束后,苏兰因走出长春宫,晚晴气道:“小主,忻嫔分明是故意欺负您!皇后娘娘怎么还帮着她说话?”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要一碗水端平,自然不能偏私。”苏兰因轻声道,“这点委屈算什么,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回到承乾宫,乾隆早已在等她。见她脸色不佳,乾隆关切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苏兰因不想让他烦心,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乾隆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他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忻嫔她们给你难堪了?朕都听说了。”
苏兰因心中一暖,轻声道:“皇上,一点小事而已,臣妾能应付。”
“朕的女人,岂能让人欺负?”乾隆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明日朕就下旨,罚忻嫔禁足一月,让她好好反省!”
“皇上不可!”苏兰因连忙阻止,“臣妾刚晋位就责罚高位嫔妃,只会让人说臣妾恃宠而骄。皇上不必为臣妾动怒,臣妾真的没事。”
乾隆看着她顾全大局的样子,心中更加怜惜。他叹了口气:“你总是这么懂事,让朕又心疼又佩服。好吧,这次听你的,但若是她们再敢欺负你,朕绝不轻饶!”
苏兰因靠在乾隆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保护,心中一片安宁。她知道,只要有皇上在,再多的流言蜚语,再多的明枪暗箭,她都能坦然面对。
而乾隆看着怀中温顺却坚韧的女子,心中更加坚定了要护她周全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对这个从碎玉轩走出的女子,已经不仅仅是欣赏,而是动了真心。这份在流言中愈发清晰的情意,将会成为他后宫中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