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安“你放开!”
严浩翔的手臂骤然一僵。那箍在林希安腰间的力道并没有立刻松开,反而像被林希安的挣扎刺激到,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一瞬。
他低垂着头看林希安,距离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的情绪更加混乱了,未散的戾气,一丝茫然,被顶撞的不悦,还有某种更深沉,更复杂,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东西,像暴风雨后浑浊的海水。
严浩翔“别动”
他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厉害,比刚才对韩远哲说话时更低沉,几乎只剩下气音,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和某种…不易察觉的恳求?
那只手依然固执地圈在林希安腰上,指腹甚至更用力地碾了一下那可怜的蝴蝶结丝带。
林希安“严浩翔我让你放开!”
她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猛地抬起手肘,用尽力气向后一撞!
林希安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向前弹开两步,迅速拉开了与他之间那令人窒息的距离。
严浩翔“呵…”
刘耀文“啧啧啧,翔哥,你这英雄救美,美人不领情啊?”
他踱步过来,目光在林希安烧红的脸颊和严浩翔僵硬的背影之间来回扫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严浩翔没有回应刘耀文的调侃。他背对着林希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似乎绷得更紧了,插回裤袋里的手攥成了拳,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迈开长腿,径直朝着露台的方向走去,背影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和烦躁。
刘耀文“诶!翔哥!”
严浩翔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后。
丁程鑫“行啊你”
丁程鑫“能把咱们严少气成这样的,你是头一份儿。”
丁程鑫不知何时凑到了我旁边,胳膊肘轻轻撞了我一下,压低声音,挤眉弄眼。
宋亚轩“走了走了,继续嗨!别让这点小插曲坏了兴致!”
宋亚轩作为主人,适时地高声招呼起来,拍着手试图把人群的注意力从他们身上引开。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露面的张真源端着酒杯朝林希安这边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点应酬后的疲惫,但目光扫过林希安烧红未退的脸颊,再看向露台那个沉默的身影时,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林希安“哥…”
张真源没让她说下去。他抬手,带着兄长安抚意味的力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真源“这小子,火气不小。”
那刻意压低的,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语调,却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紧绷的神经末梢,带着促狭的笑。
张真源“看来,我们严大少爷的万花丛中过,这次是真要栽跟头了。”
林希安的呼吸猛地一窒。栽跟头?为了谁?为我?
贺峻霖“张哥!”
贺峻霖端着酒杯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打破了兄妹间短暂的沉默和暗流涌动。
贺峻霖“严浩翔呢?被安安气跑了?”
贺峻霖“啧啧,千年铁树不开花,一开花就差点把人家韩氏的太子爷给当场撅了,真牛啊!”
马嘉祺也踱步过来,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林希安和露台之间扫了个来回,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马嘉祺“韩远哲刚才出去的时候,脸黑得能滴墨。他助理差点吓尿。”
这话平淡无奇,却精准地描绘出了严浩翔刚才那番警告的杀伤力。
丁程鑫“浩翔刚才那眼神…啧,够吓人的。认识他这么多年,头回见他这样。”
丁程鑫倚在旁边的柱子上,手里晃着酒杯,看着露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接了一句。
丁程鑫“你俩…真没事?”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希安身上,带着点探究。
林希安“我俩能有什么事?!”
林希安几乎是立刻接口,声音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尖锐。
林希安“他发他的疯,关我什么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那个拥抱,那句话,那指尖的捻动…每一个细节都像烙铁,深深烫在神经上。
丁程鑫“妹妹,别嘴硬。翔哥那架势,瞎子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丁程鑫“谁再碰她一下试试?哎哟喂,这占有欲,霸道总裁小说照进现实啊!你听他那语气没?跟护食的狼似的!”
林希安“别说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看着露台方向的张真源,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真源“他栽不栽跟头,我不知道。但有些人啊,这次怕是也跑不掉了。”
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缓缓扫过林希安的腰侧,仿佛能穿透那丝绒布料,看到下面被某人指腹烙下的无形印记。
轰——!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跑不掉?谁跑不掉?
林希安“我…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明亮的镜前灯冰冷刺眼。林希安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林希安“混蛋…”
林希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低咒骂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和更多的混乱。
不行,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个派对,这个空间,到处都弥漫着严浩翔的气息,充斥着他留下的混乱印记,还有其他哥哥们的目光和意味深长的话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林希安拉开门,低着头,避开任何可能的目光接触,脚步坚定而快速地穿过依旧喧嚣迷离的宴会厅。
门口穿着制服的侍者恭敬地为她拉开厚重的雕花大门。
她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小礼服外套,站在灯火辉煌的别墅门口,正准备抬手叫司机。
一辆线条冷硬流畅、通体漆黑如幽灵的库里南,无声无息地滑到了她面前,稳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