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室外,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笛飞声与李相夷站在一处僻静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
“百川院远这十几年来都没人见过狮魂的记录,眼下乔婉娩可是唯一的线索。”笛飞声挑眉说道,目光直视着眼前神色复杂的李相夷。
他稍稍一顿,见对方默不作声,转身便走,嘴上还带了几分不悦,“行了,既然你不想去,那我自己去。”
“阿飞,等等!”李莲花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摆手道,“别急嘛,事情总有转机,再说还有远徵在旁边等着呢,也要带上他呢!”
几人无法进入了百川院,还好方多病出来带几人进去,方小宝正兴冲冲地跑在前头,边挥手边喊:“快跟我来,有好东西给你们瞧瞧!”
众人循声而去,待到地方才发现,那所谓的好东西竟是挂于厅堂中央的一幅画像——李相夷年少时的模样。李莲花的目光触及画中背影的一刹那,整个人僵住了片刻,思绪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到那些肆意张扬的少年岁月。
“嗤。”笛飞声低低一笑,嗓音里满是不屑,连几分神韵都画不出来,就画了个背影糊弄过去?真亏他们想得出来。他瞥了眼画像,又扫了一圈屋内陈设,放着活生生的人不去找,非要挂这么一幅画装模作样,真是虚伪至极。
宫远徵凝视着画中少年挺拔的身影,心中忽生感慨,口中轻吟出一句:“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话音刚落,他的余光便捕捉到李莲花和笛飞声投来的目光,不由得扬起嘴角,反问了一句:
“怎么,看着我干啥?莫非你们不知道‘去日不可追,来日亦可往’的道理?”
方小宝一听这话顿时炸毛,指着他们鼻子骂咧咧地道:“喂!你们几个什么意思啊?我师傅可是天下第一!他当年的风采你们根本没见过——”他还想继续说,
却被远处传来的锣鼓声打断。赏剑大会开始了,方小宝丢下句“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账”,撒丫子往台前冲去。
台上,乔婉娩安静地站着,环顾四周熙攘的人群,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戚。乔婉娩看着如此多武林人士,好像从相夷失踪之后就没有过了吧。
随后她缓缓开口“这些年,能找到相夷从不离手的佩剑,我们也非常慰藉。今日诸位齐聚于此,请莫忘惩恶扬善、祈愿天下太平,这才是他心底最深的愿望。”
台下的李莲花听着这一席话,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乔婉娩身旁的肖紫衿身上。记忆翻涌而至,曾经桃花纷飞中,他与她在庭院练剑的情景历历在目。
可如今,她的身边却换成了别人。李莲花垂下眼帘,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或许,也该彻底放下了吧。”
笛飞声望着台上,眉头微皱,侧头看向李莲花,语气戏谑:“我还以为乔婉娩是你的人呢。”李莲花闻言苦笑,摇了摇头,“乔姑娘从来就不属于谁,她只属于她自己。”
这时,肖紫衿走上前来,简单说了几句后,将少师剑展示于众。方多病看到那把剑时眼睛一亮,当即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这可是我师傅留下的剑!当年为了博乔婉娩一笑,他在扬州屋顶系红绸舞剑,醉如狂三十六式,那场面轰动整个江湖,至今仍是佳话!”
李莲花听着这些熟悉的过往,脑海中闪过当年自己剑舞九天的画面。他低头笑了笑,暗自感叹,那时候的自己确实太过张狂,而如今的自己早已被岁月打磨得圆滑世故。宫远徵的话犹在耳边,“旧游无处不堪寻,无寻处,唯有少年心。”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莞尔。
方小宝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李相夷的英雄事迹,满脸骄傲地对几人宣布:“今天让你们见识到了真正的传奇人物,服气了吧!”
笛飞声听完挑了挑眉,似乎第一次听说李相夷还有这样的“光辉历史”。李莲花则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岔道:“咳,那不过是少年心性,做事太夸张了罢了。”
笛飞声听到这话微笑点头:“是啊,既这帮招摇”。李莲花听见笛飞声回答,瞪了他一眼,嘀咕道:“你才招摇!”
宫远徵适时补刀:“那以后要是李相夷再遇到喜欢的人,该怎么办呢?”一句话让李莲花和笛飞声同时回头盯住他。
方小宝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爆发:“喂!你们三个什么态度啊?这可是你们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分明就是嫉妒!”他涨红了脸,挥着手强调。
然而下一秒,比试的消息传来——一炷香之内取得头筹者可试用少师剑。消息一出,全场瞬间沸腾,方小宝更是激动得直接跳上擂台,大喊一声:“一定是我的!”随后纵身跃入人群,引发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