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院的众人听闻李相夷的死讯时,反应各异。云彼丘心中暗自揣测,觉得李莲花与盟主有几分相似,但其他人却嗤之以鼻,难以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当门主。这样的分歧,直接导致了第二日发生的这一幕。
翌日,李莲花与宫远徵踏入白川院,就被邀请来看少师剑,可迎面给两人端着一碗花生粥。宫远徵满脸疑惑看向李莲花,忍不住想到:这花生粥……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难不成百川院穷到只能拿这个充数,连点像样的糕点都没有?
李莲花面色凝重地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心中暗叹,这些人怀疑自己,但莫非不知道李相夷对花生过敏?这是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
宫远徵注意到两个弟子仍旧举着碗,似乎等着他们接过,不由得冷笑一声。他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塞到两位弟子手中,目光转向佛彼白石,语气淡漠却带着几分讥诮:
“几位,实在抱歉,我们二人吃不惯这花生粥。不知这点银子够不够换个糕点来尝尝?”
话音刚落,几人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云彼丘皱眉出声,似是在试探:“这可是百川院准备的吃食,两位即便不喜,也该稍稍给些面子吧。”
宫远徵冷冷瞥了他一眼,“我二人花生过敏,过敏之事可大可小,若真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
纪汉佛忙上前圆场,“是百川院的疏忽,在下这就去安排。不如先喝杯茶,稍作休息。”说罢,他示意侍从退下。
然而,气氛并未因此缓和。云彼丘还想试探李莲花身份。然而,当木盒打开的一瞬间,少师剑竟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愣住,云彼丘刚将剑握在手中,那剑却如脱缰野马般直冲李莲花与宫远徵之间而去。
就连李莲花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难道这少师剑成精了,还认出了自己。佛彼白石看着眼前一幕,眼神复杂,难道李莲花真的是门主。
宫远徵只觉丹田处涌起一阵灼热感。少师剑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后稳稳落入宫远徵掌心。他轻抚剑身,脑海里竟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既有自己的身影,也有这柄剑的一生。
他低声叹息道:“少师破万军,吻劲化柔骨,可惜如今你的主人弃你而去。”
话音刚落,少师剑竟自行出鞘,对着地板一顿乱砍。宫远徵猛地站起身,喝道:“你要毁剑自断么!”
石水惊呼:“徵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师似乎能听懂你的话!”
宫远徵神色微动,但很快恢复平静,淡淡解释道:“少师有灵,或许与我有缘。”他话音未落,少师剑竟像是听懂了般停下动作,凝视着他们。
佛彼白石闻言立刻摇头道:“不行!少师乃是门主的佩剑,怎可轻易……”他话还没说完,少师剑已然暴怒,一剑劈向庭院中的假山,碎石四溅。
众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到了。李莲花则抿紧嘴唇,偷偷按住袖口里的吻劲,生怕它也窜出来惹事。
佛彼白石试图安抚少师剑,但它根本不理会。此时,半空中忽然多了一把刀,与少师剑遥遥相对,竟仿佛在“对视”。
肖紫衿、乔婉娩和方小宝闻讯赶来,笛飞声则隐匿于外,冷眼注视着这一切。
方小宝急匆匆跑到近前,问宫远徵和李莲花:“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闹成这样?”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谁知道?难道说这剑成精了,现在还打算自杀吗?”
他瞟了眼那把刀,更觉无语:“连你的主人也会凑热闹。这刀和笛飞声一样讨厌,尽爱纠缠人。”
他心灵刚刚吐槽完,那刀竟然朝他直劈而来,却被少师剑拦住。接着,刀剑交锋,打得火花四溅,不过还好片刻,那刀便疾驰而去。
李莲花看得分明,那刀确实是冲着自己来的。宫远徵怎么邪乎,连剑都听他的,他悄悄挪了几步靠近对方。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把刀,失声喊道:“那是金鸳盟笛飞声的刀!莫非他就在附近?”众人一听,纷纷窃窃私语。
乔婉娩向佛彼白石询问情况,听完后,她望向少师剑,眼中闪过一丝悲戚,连一点念想都不愿留下了吗?相夷真的不想再回来了……少师也不想留在白川院了吗?就是留不住相夷也样也留不住少师。
她强忍泪水,轻轻对少师剑说道:“少师,你是不是也不想留下来了?”
少师剑像是听懂了她的话,飞至她面前转了一圈,随后又奔向宫远徵,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乔婉娩望着这一幕,最终再次问道:“那你还会回来吗?”少师剑似乎不愿回答,干脆缩进宫远徵怀里不再动弹。
乔婉娩深吸一口气,看向佛彼白石,语气坚定:“既然相夷已经不在了,少师也不愿留下,就让它自己选择归属吧。”
尽管有人反对,但乔婉娩搬出了自己曾经是李相夷未婚妻的身份,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默许少师剑跟随宫远徵离开。
江湖中很快传开一个消息:莲花楼不仅住着一位神医,还住着一位能与万物沟通的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