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茶会上,肖紫衿立于高台,目光如霜刃般扫视全场,仿佛要将每一丝风吹草动都收入眼底。他的手指轻抚剑柄,冷峻的神情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刘如京耳中灌满了对李相夷的诋毁之词,胸口像被烈火炙烤一般翻腾起来。他猛地拍案而起,声音洪亮如雷:“你们这些满口胡言的东西,有本事拿出真凭实据!别在这儿污蔑人!”他的话音刚落,便引来一阵窃窃私语和不屑的笑声。
就在这时,方小宝匆匆赶来,一步跨入人群,神色肃然得像一块压舱石。“诸位且慢动怒,”他沉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劝解,“真相未明之前,妄下定论未免太草率。”
然而,何璋的突然闯入打破了短暂的平静。他挥舞着一封信,嗓门高亢刺耳:“听听!单孤刀是被李相夷害死的,这可是铁证如山!”
那信纸被风一吹哗啦作响,四周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方小宝眉头紧蹙,心中百味杂陈。他知道单孤刀还活着,可眼下情势复杂,绝不能打草惊蛇。他只能按捺住冲动,将那些话生生咽回肚里。
肖紫衿与何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即一唱一和地展开攻势。他们的言语如同织网,密不透风地将众人困在其中,渐渐让那些原本半信半疑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最终深陷泥潭。
此时,刘如京站了出来。他微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承认:“我……我确实听见过单孤刀和李相夷争执得很厉害。”
混乱间,乔婉娩缓步走进来。她目光如刀,环视一圈,那些原本闹哄哄的江湖人士竟莫名感受到压迫感,纷纷退散开来。
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冷冷注视着肖紫衿,眼神里掺杂着失望与疲惫。“原来如此……”她喃喃低语,声音细若蚊鸣,“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为何还要继续?”难怪相夷不愿回来。
另一边,笛飞声正一直盯着李莲花跟一名女子聊得起劲的模样,那女子走远李莲花还一脸不舍,嘴角挂上一抹玩味的笑。“哟,这是谁啊?你相好的?”他凑过去,故意提高音量问道。
李莲花听到他的调侃,顿时翻了个白眼:“阿飞,你还有没有一点礼貌?偷听别人说话真是服了你。”
但笛飞声哪肯罢休,接着追问道:“你暗恋她,我帮你绑回来,换我一个身世秘密?”
李莲花又听到这熟悉的模式,马上说道:“别乱来!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她是我的故友,乔婉娩,也是肖紫衿的未婚妻。”
笛飞声闻言,挑眉取笑道:“哦?原来你喜欢她,又怕肖紫衿这个四顾门门主知道,所以不敢表白啊?”
李莲花懒得理会他这种毫无逻辑的臆测,转身想走,却被笛飞声一把拦住。“别走啊,你不说我可就去找肖紫衿告状了。”
为了安抚这家伙,李莲花叹了口气,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伤害你的人,是你最信任的那个。”
两人正在纠缠时,忽然看到莲花楼方向升起滚滚黑烟。他们对视一眼,立刻赶了过去。
进门时,只见宫远徵坐在窗边,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方小宝正忙着熬药,看到笛飞声进来,二话不说端起药碗递给他:“趁热喝了!”
笛飞声愣了一瞬,直接吼道:“你有病了呢!宫远徵都没叫我喝什么药!”语气里满是嫌弃。
方小宝急红了脸,反驳道:“这是我跑遍多少药堂才找到的偏方!你不识好歹也该有个限度吧!”
争执间,方小宝情绪激动,手一抖竟把药洒到了笛飞声胸口。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僵住了表情。毕竟,这位没记忆的笛飞声武功卓绝,万一失手伤人,后果不堪设想。
笛飞声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毫不犹豫地把药碗摔在地上,冷笑一声:“方小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李莲花见状连忙拉住还想上前理论的方小宝,急忙打圆场:“阿飞,小宝也是为你好。至于解毒的事情,有远徵负责就够了,别跟小孩子计较。”他又转头对方小宝说:“你别这么冲动,大家都冷静点。”
方小宝憋屈地低声嘟囔:“我只是想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他看向笛飞声,眼中充满期待,他既然是李相夷的对手,肯定清楚当年的一切。为什么父亲会和李相夷吵架,为什么又要假死?
夜晚,李莲花静静听着方小宝讲今天四顾门发生的事,看着还在生气的方小宝,不知道要安慰,他的亲生父亲从小恨自己,还假死,利用自己对付金鸳盟,让四顾门死伤无数。
而方小宝从小到大就崇拜李相夷,为了自己不顾一切也要进入百川院。
并在没认出自己李相夷身份时也是对自己有多帮助,李莲花是真的把方小宝当成自己晚辈,也不会把对单孤刀的情绪延伸到他身上。
想到这里,他轻声道:“师兄弟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不会因为意见不合就痛下杀手的……”这话不知是在安慰方小宝,还是自言自语。师兄啊,当年的你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布下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