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这两日察觉到一股势力在暗中频繁活动,他们似乎在寻找嬴政的踪迹。
盖聂带着嬴政一路躲避那些追踪者,他的剑术确实高超,嬴政此行仅带了盖聂一人便敢来到韩国。
这帝王能做到这般礼贤下士,不顾自身安危只为了一篇文章而远道而来与韩非见面,这份气魄远非常人可比。
若是自己没分析错秦王政或许对韩非的才能心怀欣赏,他希望通过这次会面深入了解韩非的才智与意图,以便应对未来的挑战。
另外,在秦国时一直受到吕不韦的压制,此次出行,或许也是嬴政寻求突破的机会。
当秦王政和盖聂抵达紫兰轩时,正巧看见宫远徵独坐在一间屋内泡茶。
盖聂的眼神瞬间冷厉起来,这个人为何一直尾随王上?
“远徵公子,怎会在此?”盖聂周身依然散发出隐隐冷意。
“我不过是顺路来看看,两位倒是比我预料中快了许多。”
宫远徵轻抿了一口茶,眼底笑意未减。
盖聂按下心中警惕,并未贸然动手,毕竟身在异国,宫远徵的实力深浅未知,
而且他身上并无一丝杀气,只好暂且加强对王上的保护。
“两位若是不嫌弃,不如进来喝杯茶?”
嬴政倒是神色如常,缓步走入房内,“远徵公子之前说的目的地是这里?要见的人也在这儿?”
宫远徵将茶斟好,一杯置于嬴政身旁,又为盖聂倒了一盏,
随后自己浅尝了一口,“两位赶了一路,不妨稍作歇息,品茗片刻。”
盖聂率先端起茶杯,凑近鼻尖轻嗅,随后啜饮一口,“公子这茶确实不错。”
嬴政也抿了一口,赞道:“不错,确实是好茶,只是在下从未喝过此等滋味。”
“这是我亲手栽培的茶叶,若公子喜欢,待你离开时我可以送些与你。”
宫远徵唇角微扬,语气里透着几分愉悦。毕竟自己的东西能被人欣赏,总归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那就多谢远徵公子了,还有之前赠予扶苏的物件,我也一并谢过。”
嬴政语气温和,显然看出宫远徵是有意结交。
“不必客气,我和扶苏有缘,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罢了。”
宫远徵漫不经心地说道,心里却想着:将来可是要收他为徒的。
“对了,给扶苏的那个小荷包,为何在下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嬴政趁机问道。
“那是专门给扶苏准备的见面礼,时机到了就会开启。”
宫远徵顿了顿,没有再多解释,那其实是个施了法的储物袋,唯有扶苏能够使用。
嬴政看出对方不愿详谈,便换了个话题:“不知远徵公子师承哪一家?在下未曾听闻世间竟有机关只能由特定之人开启。”
宫远徵闻言微微失神:“无门无派,我只是个四处漂泊的人,只不过所见之事超乎常人。”
话语间似有万千思绪掠过,他的记忆缺失已久,连师傅为何将他丢到各个世界去的原因也不记得了。
“听公子这么说,倒是游历甚广,在下对此颇感兴趣。”
嬴政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少年。有时像是一位历经世事沧桑的老人,有时却又像个未经风雨的稚子。
宫远徵想到后面计划倒是缓缓开口:
“我曾去过这片土地的最北边,那里是无尽的雪原。夜晚降临时,星空会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仿若置身梦境……
也曾造访南方,那里的动植物皆是此地罕见之物……至于东方,则是一片浩瀚无垠的大海……
总而言之,这片土地被海水环绕,生活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的金发碧眼,肌肤或黑或白,甚至还有蓝色的。他们与我们截然不同。”
听完这些描述,秦王政与盖聂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这北方难道不是匈奴和东胡吗?难道这少年真有言外之意?
“据在下所知,那最北方应属东胡。”盖聂试探性地问道,他师傅曾提过世界的广阔,但显然想确认宫远徵是否真的知晓。
“这片土地极其辽阔,越过东胡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面积恐怕是七国总和的数倍不止,再往上则是无边无际的汪洋。”宫远徵思索片刻,还是如实相告。
“公子年纪轻轻便已走遍天下,在下佩服至极。”嬴政虽表面镇定,内心却大为疑惑。
但听宫远徵言之凿凿,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还听说那里比七国更加广袤,倒是有些好奇、
宫远徵自然察觉到嬴政的疑虑,但他并未多做解释。毕竟,现在才刚认识,要让人信服,让他放心将扶苏交给自己也不可能,不过有点神秘感,才会有好奇心,
就在此时,宫远徵耳畔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淡笑着提醒道:“两位,你们要等的人快到了。”
嬴政这才惊觉,不知不觉已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盖聂亦瞥了宫远徵一眼,自己竟然毫无察觉,而对方却能准确捕捉到时间流逝,想来小庄带着韩非应该快到了,随后两人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