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大学的夜里非常安静,连虫鸣也没有,路面反射惨白的光,显出几分冷寂。
月华临静夜,夜靜灭氛埃。
转过一道拱门,前边儿有个花池,听三月说池里养着一篇昙花,昙花夜间开放,我还未有幸见过。花池边岸有一颗很老的梅树,此时,树下正立着一个高挑的人影。
那人穿着仙舟制式的云纹软甲,腰间坠了红绳结,右袖上用红穗系着月佩。冷的刺骨的月光自她发间倾泻而下,摔碎在地上,碎成无数冰晶弥散,荧荧闪闪,朦朦胧胧。
我像误闯入仙幻之境的凡人,不知所措,心里暗自懊恼起来。
她叫镜流,仙舟最强的剑士,曾经是风光无两的罗浮剑首。但在今夜,她是和阮·梅一样缅怀故乡的,「苍城遗民」。
我早该想到的,镜流不是会主动对我提要求的人。
只是一开口,我还是问她:
「怎么不给我传个消息?」
黑纱遮蔽了镜流的大半张脸,她抿着唇角没有答话,冷峻得像千年不化的寒冰。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形容,因为我知道镜流其实是很念旧的人。明明失去了故土,失去了亲友,失去了曾经的一切,一无所有,魔阴身蚀尽了她长生的骨血,可她还惦记着旧友「斩星」的誓约,执拗但纯粹。
我站在镜流面前,抬起手,她也顺从的低下头,任我解下她蔽目的黑纱。
我拨开挡住她眼睛的头发,看见她朱红瞳孔里小小的我。
水培的昙花,不知道是大学里哪个教授培育出的新品种,花瓣是纯白色。从无名之地吹来的风卷着娇嫩柔软的花瓣,伊伊而缱绻。
清冷的月光投下瞥视,目睹我与镜流的疯魔。
她捉着我的一只手,细细咬舐我腕间薄薄的皮肉,轻微的痒和轻微的疼痛混杂在一团,勒住了我的咽喉。我将镜流拥在我与墙面之间,像将死之人一般肆无忌惮的向她索求呼吸。火在我体内烧,一会冷一会热,镜流身上的低温反而令我无比舒适,可她一对赤瞳里的迷惘和失落不断地将我拉向深海。我亲吻她的眼睛,却不忍心反抗。
「镜流」
我将她的名字含在嘴里细细品味,听她在我耳边细细的喘。
「镜流」
这名字真好听,可我不敢喊出来,怕这样好听的名字被轻易地摔碎,现在的我接不住它们。
几轮欢愉,我和镜流的位置早调换了多次,现在是我被她拥在墙角,她嘴边还沾着湿滑的液体,咬住我颈侧,水滴形晶莹剔澈的耳坠硌在我的锁骨上。我体内的某些器官开始发出尖锐夸张的叫喊,吵的我脑袋昏沉,辨认不出是哪里再疼。眼前的世界开始打旋,又或许是我被空间诡异地扭曲,昏沉之间,我听见镜流呢喃地念着我的名字。
我疼得厉害,想要她来救我,于是也情不自禁的喊出她的名字。
我的声音很模糊,但她乖顺的止住动作,又亲了亲我的下巴,猫儿踩奶一样的力度。
我仰着头喘气,后脑勺硌在冷硬的墙面上,但很快有一只温度更低的手垫在了中间。我将脸贴在镜流的手臂上***********************隔着皮肤和肉还有骨头溺死了什么,我终于从难以名状的痛苦中解脱。
#这章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有一点参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