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空手道社训练室,阳光斜斜切过地板,小兰的侧踢带着风声扫过靶心,却在落地时猛地踉跄,右脚脚踝传来尖锐的刺痛。
班长小兰!
社员们围过来时,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盯着墙上那张写着“关东大赛决赛”的海报。
傍晚的侦探事务所,柯南看着小兰肿成馒头的脚踝,听见毛利小五郎在电话里对着医生大喊。
毛利小五郎我女儿可是要拿冠军的
柯南悄悄握紧了口袋里的变声蝴蝶结。
毛利兰柯南
小兰揉着他的头发笑。
毛利兰别担心啦,还有一周呢。
第二天一早,柯南举着手机冲进房间。
柯南小兰姐姐!毛利叔叔说他朋友是米花综合医院的复健科医生,让你一定要去!
小兰看着手机里“叔叔朋友”发来的详细地址,没注意到柯南藏在身后的、写着复健计划的笔记本,那是他熬夜查遍运动医学资料写的。
医院的复健室在顶楼,落地窗外能看见东京塔的尖顶。
负责的田中医生刚离开,护士站就炸开了锅:“我的发带不见了!”“昨天放在抽屉里的护腕也没了!”
连续三天,总有护士丢些不值钱却常用的小东西,而保洁阿姨说,每天傍晚都看到一个穿藏青色和服的老婆婆,坐在复健室门口的长椅上,盯着兰练习的背影发呆。
护士会不会是那个老婆婆?
护士她前天还问我兰小姐的比赛时间呢。
小兰正扶着栏杆做拉伸,闻言转过头。
毛利兰可是……
小兰望着走廊尽头那个佝偻的身影,老婆婆正用手帕擦着什么。
毛利兰她看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妈妈以前看我练琴时一样。
毛利兰有次我弹错了音,妈妈就是这样,想责备又舍不得。
柯南蹲在长椅下假装捡皮球,发现了一枚绣着樱花的布扣,和小兰那件被汗水浸湿的训练服袖口上的扣子一模一样。
他突然想起昨天看到老婆婆的布包里露出半截相册,封面上是个穿空手道服的少女,眉眼竟和兰有几分像。
第四天复健结束时,小兰的脚踝已经能勉强踮起。
她刚走出电梯,就听见护士站的争吵:“找到了!在老婆婆的储物柜里!
打开柜门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丢失的发带、护腕,还有个褪色的奖牌盒。
老婆婆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声音发颤。
老婆婆那些护腕……和我家小柚的一模一样。
小柚是她的孙女,曾是县内空手道锦标赛的种子选手,却在三年前的训练中摔断了腿,从此再也没能穿上道服。
老婆婆她总说,护腕要选吸汗的棉质,发带要系成蝴蝶结才不会掉。
老婆婆摸着那些物件,眼泪落在奖牌盒上。
老婆婆我看到兰小姐每次训练完都把护腕洗得干干净净,就像看到小柚……
老婆婆我只是想摸摸看,这些陪她追梦的东西,现在是什么样子。
夕阳把走廊染成暖橙色,小兰走上前,轻轻抱了抱老婆婆。
毛利兰小柚小姐的奖牌,一定很亮吧?
老婆婆愣了愣,从怀里掏出张照片,少女举着奖杯笑得灿烂,背景里的樱花和今年复健室窗外的一样。
晚上的月光格外清透,小兰背着训练包站在医院的天台上,扶着栏杆慢慢做深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接起时,听见那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刻意的不耐烦。
工藤新一笨蛋,医生说要循序渐进
工藤新一不过,我猜你一定会赢。
工藤新一毕竟,某人可是从小就倔强得像头牛啊。
小兰笑着仰头看月亮,眼角有亮晶晶的东西。
毛利兰新一?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
她转身时,看见柯南正踮着脚够天台的铁门,口袋里露出半只变声蝴蝶结。
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小兰想起早上在复健室捡到的一张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脚踝发力时重心放左腿”,字迹和小时候新一给她讲题时写的备注,一模一样。
关东大赛决赛那天,小兰在候场时打开护腕,发现里面缝着张小小的樱花贴纸。
裁判宣布开始的瞬间,她望着观众席某个角落,柯南正举着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和那年樱花树下,少年仰头看她时一样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