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被推开,插画师森川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画纸。
森川曜工藤同学,求你帮帮我……我的画被人改了。
新一刚帮毛利大叔整理完案件报告,闻言立刻起身,小兰也从厨房端着刚泡好的绿茶走出来,见森川这副模样,连忙把杯子递过去。
毛利兰森川老师,先喝口水慢慢说。
森川接过杯子,手还在抖,她缓缓展开手里的画纸,那是她准备下个月发布的新作《初雪》草图:
穿米白色大衣的少女站在雪地里,双手捧着一杯冒热气的茶,雪花落在她的围巾上。
可此刻,少女原本托着茶的手,被人用深灰色马克笔涂改成了拿着几片破碎的玻璃,旁边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潦草的字迹:“你不配画温暖。”
森川曜这是今早我到工作室发现的
森川曜《初雪》的构思我只跟徒弟佐藤、还有之前合作过的出版商提过
森川曜出版商上周因为我不肯改画风跟我吵翻了
森川曜可……我还是不敢相信是他做的。
毛利兰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糟蹋老师的心血。
工藤新一我们现在去你工作室看看吧,或许能找到线索。
去工作室的路上,小兰坐在副驾,看着窗外掠过的银杏树。
毛利兰森川老师上次办展的时候,跟我说过《初雪》是她想送给外婆的画
毛利兰外婆去年冬天走了,她总说外婆手很暖,以前冬天总给她捂茶……
工藤新一放心,我们会帮她找到是谁干的,不会让她的心意被糟蹋。
小兰点点头,偷偷把刚买的草莓糖塞了一颗到新一手里。
森川的工作室在老城区一栋带阁楼的小楼里,画室在二楼。
铺得满地的画稿上:有未完成的腊梅、刚勾线的夏雨,还有几张《初雪》的草稿。
上面标着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少女围巾的角度、茶的热气形状,都用红笔改了又改。
森川蹲下来整理画稿,叹了口气。
森川曜这些都是佐藤帮我调的细节,她很有天赋
森川曜就是性子太闷,不爱说话。
话音刚落,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穿浅灰色围裙的佐藤端着托盘走上来。
佐藤雪老师,工藤同学,毛利同学……
她把托盘放在桌上。
佐藤雪刚才我在楼下听到你们说草图的事,肯定是那个出版商干的!
佐藤雪上周他还说要让您吃点教训呢!
新一绕着画室走了一圈,墙角的颜料架上面摆着跟草图上深灰色马克笔同色的颜料罐,罐口干干净净,像是没人动过。
小兰则蹲在森川身边,帮她捡掉在地上的画稿,却无意间瞥见书桌角放着一个白色药瓶,标签上写着“降压药”,瓶盖还没拧开。
她想起早上森川喝茶时提过。
森川曜我血压有点高,医生让我每天傍晚六点必须吃药,不然会头晕。
现在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六点十分了。
毛利兰森川老师,您今天还没吃药吗?
小兰拿起药瓶,转头看向森川。
森川曜哎呀,刚才整理画稿忘了……
佐藤雪老师,我半小时前不是给您送过温水吗?您没顺便吃吗?
毛利兰新一,佐藤说半小时前送了温水,可药瓶的盖子还是没开的
毛利兰她要是真送了水,老师没理由不吃药啊。
新一接过药瓶,果然没有拧开过的痕迹。
他抬头看向桌上摊着的《初雪》完稿,刚才森川说要赶在今天把完稿描线,此刻画纸铺在画板上,少女的围巾用浅棕色颜料涂完了,雪花的层次感也勾得细腻。
工藤新一兰,你看这里。
小兰凑过去,顺着新一的手指看,在围巾最里面的一道褶皱里,藏着两个极小的黑色字母“ST”,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毛利兰这是……佐藤的缩写吧?
佐藤听到这话,脸色“唰”地白了,往后退了一步,撞在颜料架上,一罐白色颜料“哐当”掉在地上,溅了她的裤脚。
佐藤雪不是我……我没有……
森川曜佐藤,这是你画的?你为什么要在我的画里加这个?
佐藤蹲在地上,肩膀发抖,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佐藤雪因为……因为没人知道我也在画啊!
佐藤雪老师,您的《晚樱》里,那片被风吹起来的花瓣,层次是我改了三版才定的
佐藤雪您去年的《夏雨》,荷叶上的水珠反光,是我用颜料调了五次才调出效果……
佐藤雪可每次采访,您从来没提过我,大家都以为这些画全是您一个人画的!
佐藤雪这次您说《初雪》要上杂志封面,我帮您改了七次围巾
佐藤雪您说这样更自然,可我怕……我怕完稿发出去,还是没人知道我做了什么。
佐藤雪我只是想加个缩写,让我自己知道,我也参与过这幅画……
原来,今早佐藤偷偷改了草图,是想让森川注意到她,她以为只要出了“被人破坏”的事,森川会跟她一起查,会跟她多说几句话。
森川曜傻孩子,你要是早跟我说,我怎么会不提你?
森川曜下次我们的画,就标上森川曜&佐藤雪绘,好不好?
佐藤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点了点头。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新一送小兰回家。
毛利兰其实佐藤也很可怜,她只是想被人看见而已。
新一忽然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兰身上,小兰今天穿的毛衣有点薄,风一吹就缩了缩脖子。
工藤新一所以推理不只是找谁做的,还要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啊。
工藤新一对了,周末去多罗碧加乐园吧?
工藤新一我查了天气预报,那天是晴天
工藤新一我们去坐摩天轮,顺便吃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草莓圣代
工藤新一这次不谈案件,就陪你玩。
毛利兰好啊!不过这次你可别又跟上次一样,坐一半就跑去看案子!
工藤新一不会了,这次全程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