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拿着妈妈妃英理的手表,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身后的新一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跟着她的发梢转。
那手表是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昨天表针突然卡在了三点,英理念叨了一早上,特意让两人去“藤野钟表店”修。
毛利兰就是这儿啦!
小兰停在一扇挂着木牌的玻璃门前,木牌上写着“藤野钟表店”五个字。
往常这个时候,柜台后的藤椅上总会坐着藤野爷爷,他戴着一副铜框老花镜,修表的手指布满茧子,手边永远放着一杯冒热气的可可。
可今天,藤椅空着,可可杯里只剩一层冷掉的奶渍。
毛利兰爷爷不在吗?
小兰探头往柜台里看,“呀”了一声。
新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上挂着的三盏老式挂钟,有带月亮刻度的,有画着樱花的,还有个仿伦敦大本钟的,指针居然全停在10点15分,连秒针都纹丝不动。
工藤新一不对劲。
新一碰了碰工作台的可可杯。
工藤新一杯子还是温的,说明爷爷离开不超过半小时。
他的目光扫过台上的工具:镊子、螺丝刀、一小盒齿轮,还有一个没修好的座钟,钟身是深棕色的木壳,钟面上用红笔圈了“12”和“6”两个数字。
新一伸手拨了拨钟摆,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
小兰凑过来,看着新一展开纸条,上面是藤野爷爷的字迹:大笨钟该上弦了。
工藤新一大笨钟?
毛利兰我记得上次来,爷爷说过老街北口的钟楼!
毛利兰他说那钟是三十年前大家一起捐钱建的,都叫它大笨钟
毛利兰十年前台风刮坏了齿轮,就一直停着,没人修了。
新一拿起那只座钟,钟面上的指针也停在10点15分。
工藤新一爷爷修的这只座钟,和钟楼的齿轮型号一样,他肯定是去修钟楼了。
两人没多等,抓起外套就往北口跑,小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钟表店的窗户。
毛利兰爷爷年纪大了,爬钟楼会不会出事啊?
工藤新一别担心。
新一放慢脚步,走在她旁边,指了指手里的纸条。
工藤新一如果是意外,他不会特意留线索,这更像……他怕我们找不到,故意给的提示。
说话间,钟楼已经出现在前面。
钟楼的门没锁,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响声,楼梯上积着灰,只有一串新鲜的脚印通向二楼。
新一走在前面,扶着满是锈迹的扶手,到了顶层,巨大的表盘就在眼前,齿轮组上缠着一根蓝线,线的另一端绑着张更小的纸条。
毛利兰找到了!
小兰伸手拿下纸条,上面还是爷爷的字:“10:15,太阳照在6上。
新一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是10点05分,阳光从钟楼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表盘的“9”字上。
工藤新一10点15分,太阳会偏西。
他指着表盘上被圈过的“6”
工藤新一你看,6的方向正好对着老街西边,那边只有一个地方是爷爷会去的。
毛利兰昭和养老院!
小兰一下子反应过来,上次爷爷给她看照片,说他最好的朋友渡边爷爷住在那儿。
毛利兰爷爷说过,他和渡边爷爷十年前每天都在钟楼旁下棋
毛利兰后来渡边爷爷腿不好,住了养老院,钟楼也坏了……
两人跑向养老院时,太阳刚好爬到10点15分。
养老院的小花园里,藤野爷爷正坐在石凳上,右脚脚踝上敷着冰袋,旁边坐着一个戴绒线帽的老爷爷,手里拿着象棋盘。
看到新一和小兰,藤野爷爷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藤野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毛利兰爷爷的线索太明显啦!
小兰蹲下来,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创可贴,小心地帮爷爷把冰袋裹好。
毛利兰挂钟全停在10点15分,还有大笨钟的纸条,我们就猜到你去修钟楼了。
渡边爷爷笑着拍了拍藤野爷爷的手。
渡边这老东西,说要修钟楼给我听,结果爬楼梯时崴了脚
渡边护工姑娘把他扶过来,他还念叨怕孩子们找不到,非要留什么线索。
藤野爷爷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藤野我和渡边约好,每天10点15分听钟下棋
藤野钟楼坏了,他总问钟怎么不响了
藤野我想趁今天修好它,让他再听听那声音。
新一看着石凳边的座钟,伸手拧了拧钟后的发条,“咔嗒”几声后,钟摆轻轻晃动起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小花园里散开。
10点17分,远处的老钟楼传来“当!当!”的响声。
渡边是大笨钟的声音!
藤野爷爷也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小兰靠在新一身边,看着两位爷爷下棋。
毛利兰原来爷爷的失踪,是为了十年的约定啊。
工藤新一比案件温暖多了,对吧?
小兰笑着点头,手里还拿着妈妈的手表。
后来藤野爷爷修好它时,特意调快了一分钟。
藤野这样英理姑娘下次看表,就能早一分钟想起小五郎啦。
那天傍晚,两人走回老街时,钟楼的指针已经走到了5点,“当!”的响声又传过来,小兰停下脚步,指着钟表店的窗户。
#毛利兰你看!爷爷把挂钟都调好了!
新一抬头,只见那三盏挂钟的指针正稳稳地走着,秒针“滴答”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