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禁闭室，只有一盏惨白的吸顶灯亮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窒息感。林晚蜷缩在硬板床上，左肩的剧痛在神经高度紧绷下反而变得麻木。药检阳性！停赛！隔离！三天之约化为泡影！“凤凰涅槃”的剽窃者即将踩着她们破碎的翅膀登上王座！
愤怒、冤屈、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她用力攥紧口袋里那两枚燕子徽章，金属边缘深深硌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勉强维持着清醒。
门开了，方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总局纪检人员。老教练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眼袋深重，眼神疲惫而锐利。
“林晚，”方毅的声音嘶哑，“B瓶复检结果最快也要48小时。这期间，你只能待在这里。”
“我没有吃药！”林晚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是有人陷害！张振国！他碰过我的水壶！还有徐医生…”
“证据呢？”纪检人员冷冷地打断她，“张振国接触你水壶的时间点，训练馆监控显示只有不到十秒，不足以完成投药动作。至于徐敏医生，”他翻看手中的记录，“她当天的行踪有多人证明，没有作案时间。”
“那我的水壶呢？残留物检测…”
“水壶清洗过了。”方毅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无奈，“后勤保洁记录显示是常规清洁，没有异常。”
完美的陷阱！环环相扣，滴水不漏！林晚的心沉入冰窟。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B瓶复检翻盘。”方毅看着她，眼神复杂，“还有…陈焰那边。”
陈焰！林晚的心猛地揪紧：“陈指导怎么样了？”
“急火攻心，加上旧伤神经剧痛，引发了急性感染和高热，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方毅的声音低沉，“她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方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林晚床边。那是一枚边缘磨损严重的旧燕子徽章，和陈焰之前给她的那枚一模一样，只是燕子的翅膀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仿佛被利刃划过的刻痕。
林晚颤抖着拿起那枚冰冷的徽章。这枚徽章…陈焰一直贴身藏着？昏迷前还惦记着给她？一股巨大的酸楚和更深的愤怒涌上心头。
“她让你，”方毅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看裂痕的背面’。”
裂痕的背面？林晚将徽章翻过来。借着惨白的灯光，她仔细查看那道深深的刻痕。在刻痕最深处，靠近燕子身体的地方，似乎…似乎不是单纯的划伤！那是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的符号——像是一个变形的“W”字母，又像是一道闪电！
这是什么？陈焰留下的线索？
“张振国呢？”林晚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他承认了吗？”
方毅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失踪了。”
“失踪？！”林晚失声叫道。
“会议结束后就联系不上。他妻子说他一夜未归。调查组在他的办公室发现…”方毅深吸一口气，“发现了一张烧了一半的纸，残留部分是一个瑞士银行的账号片段，还有…那枚完整的金燕子徽章图案。”
瑞士银行账号？金燕子？林晚的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周小雨之前的话——澳洲队申报“凤凰涅槃”！
“是交易！他和澳洲队交易！用我的录像、我的动作去换钱！然后陷害我！”林晚激动地站起来，牵扯到伤肩也顾不上疼。
“这只是猜测！”纪检人员严厉警告，“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张振国投毒！他妻子账户的汇款还在追查来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等待B瓶结果！”
门被无情地关上，禁闭室再次陷入死寂。林晚颓然坐回硬板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等待？她等得起，陈焰等得起吗？那只被偷走的燕子等得起吗？
她死死攥着那枚带有刻痕和神秘符号的旧燕子徽章，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裂痕的背面…陈焰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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