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疯了？

程妄川跌跌撞撞冲出医院大门，腥风裹挟着滚烫的雨珠砸在脸上。街道上，霓虹灯牌滋滋冒着火花，扭曲的光影里，人们像被扯断提线的木偶般疯狂扭动。

穿职业装的白领突然掐住同事的脖子，指甲深深陷进对方皮肉；推着婴儿车的妇人将奶瓶狠狠戳向自己的眼睛，鲜血顺着玻璃奶瓶蜿蜒而下。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与呕吐物的酸腐气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混着汽车刺耳的鸣笛，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死亡之网。

“觉醒者的气息在污染世界。”狂癫之王不知何时出现在路灯顶端，火焰凝成的王冠随着他的笑声剧烈摇晃，“你看，这些凡人正在回归本性——互相撕咬，互相吞噬。”

程妄川捂住脑袋，猩红纹路在皮肤下疯狂游走。他看见路边便利店的玻璃倒影里，自己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嘴角不受控地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这种失控感让他既恐惧又兴奋，仿佛心底某个被压抑的恶魔正破笼而出。

突然，一名浑身是血的少年扑到他脚边，抓住他的裤腿嘶吼：“救救我！他们都疯了！”程妄川下意识弯腰，却在触碰到少年的瞬间，掌心的锁链纹路迸发出幽光。少年的身体瞬间干瘪，化作一具焦黑的枯骨，而程妄川的嘴角溢出癫狂的笑声——这笑声如此陌生，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畅快。

“看吧！”狂癫之王放声大笑，火焰锁链划破夜空，“你的疯狂正在觉醒！这个世界早就病入膏肓，唯有毁灭，才能重生！”

街道中央，人们堆叠的尸体正在扭曲变形，长出黑色的触须与鳞片。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整座城市的建筑开始向中心塌陷，天空中猩红的裂缝不断扩大，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降临。程妄川站在这末日景象中，终于明白——他不仅是这场灾难的见证者，更是亲手撕开世界伪善面具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