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雕花地板上碎成千万片，校庆舞会的喧嚣像被无形的墙挡在门外。
艾拉找到艾瑞亚时，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暧昧：“甘吉在顶楼露台等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
艾瑞亚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绒手套上的银扣。
甘吉居然也会用这种方式找她。
她跟着艾拉穿过旋转楼梯，推开了通往露台的雕花木门。
晚风带着凉意扑面而来，月光把露台边缘的石雕衬得像蛰伏的影子。
站在栏杆旁的却不是甘吉，而是沃尔——那个总爱用黏腻目光打量她的勋爵之子。
“甘吉呢？”艾瑞亚的声音在夜风中格外清晰，指尖已经悄悄触到了藏在裙摆暗袋里的金属发卡。
沃尔转过身，脸上挂着绅士的笑，手里攥着块浸了药的手帕：“他不在，不过我可以陪你‘聊聊’。”
他说着就猛然往前，试图捂住艾瑞亚的口鼻。
艾瑞亚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狠狠撞向沃尔的肋骨。
趁他吃痛弯腰的瞬间，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膝盖顶向他的关节，动作快得像只蓄势待发的猫。
沃尔闷哼一声，手帕掉在地上，整个人被她按在冰凉的栏杆上，动弹不得。
“看来勋爵没教过你，单独邀请女士也是要小心的哦。”
艾瑞亚凑近他耳边，声音带着点温柔笑：“是谁这么狠心，让你来露台这种风大的地方，真是不优雅，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沃尔怔愣的看着她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
艾瑞亚临出门前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明明是戏谑，但是他却脸颊发烫。
刚推开门，艾瑞亚就听见了拐角处呼吸声。
她并不意外。
薇薇安抱着手臂站在阴影里，眼里有几分关心：“艾瑞亚，你知道的，你只要叫我我肯定会帮你。”
她顿了顿，声音依然坚定：“如果你不叫我，我依然会帮你，你不用亲自试探那些肮脏的家伙。”
艾瑞亚嗯了一声：“走吧。”
薇薇安跟上艾瑞亚：“艾瑞亚，别脏了你的手……我是你的刀。”
艾瑞亚看着她因为情绪不稳定而泛红的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说话。
是真的泛红，还是装可怜，薇薇安自己清楚。
两人并肩下楼时，谁都没注意到露台角落的石柱后，甘吉斜靠的影子像融进夜色里，始终没动过。
舞会的乐声重新涌来，掩盖了露台上的狼狈。
两个小时后，沃尔拖着酸痛的身体往宿舍走，穿过僻静的回廊时，突然被人从暗处拽了过去。
拳头带着风声砸在脸上，分不清是谁的力道，只知道每一下都带着狠劲。
他在泥水里挣扎着抬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
“莉莉丝。”沃尔抹着嘴角的血，眼里燃起些怨毒的火。
他分不清这恨意是针对动手的人，还是那个把他当成棋子的女人。
而此时的莉莉丝正站在舞会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艾拉在她身后低声说着失败的经过，她端着香槟的手指渐渐收紧。
杯壁上凝的水珠顺着指尖滑落，滴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
“计划失败了？”她轻笑一声，声音冷得像结了冰，“那就换个更有趣的玩法。”
她转过身，眼里的阴翳被唇角的笑掩盖，“去查一下埃琳娜最近的行程，我想，她会很乐意帮我们一个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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