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我都知道

薇薇安急急忙忙进去，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艾瑞亚，不是我。”

她那会去找莉莉丝，想套话，结果对方早有准备，直接将她打晕了。

她一醒来，就面对了这样的事情。

她最害怕的，是艾瑞亚眼里那抹洞悉一切的平静——那平静让她心慌，仿佛自己所有的辩解都成了多余。

艾瑞亚放下琴弓，抬眸看她。

灯光落在她眼底，清晰地映出薇薇安的慌张。

“我知道。”

她淡淡地说。

薇薇安愣住了。

“从克莱尔撞过来的角度，到薇薇安账号发帖的时间，再到埃琳娜‘恰好’出现的证据……”艾瑞亚指尖敲了敲琴盒，“莉莉丝的剧本写得太急，漏洞太多。”

她甚至知道，埃琳娜所谓的“正义出手”，不过是和莉莉丝的私下交易。

后面还有套等着她呢。

至于埃琳娜甩出的聊天记录，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她故意引导对方找到的“证据”。

薇薇安张了张嘴，眼泪突然掉下来：“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

“我在等一个时机。”

艾瑞亚拿起琴弓，试了个空弦，音色清亮:“有些人想演戏，就让他们演。反正结局从一开始就定好了。”

她看着窗外，莉莉丝正和埃琳娜在不远处咖啡馆庆祝第一步成功。

但在那里，还有一个人无声的坐在她两身边。

薇薇安看着她平静的侧脸，艾瑞亚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只是站在舞台边缘，安静地看着那些人跳上跳下，像在看一场蹩脚的默剧。

而自己，或许也是这场剧里，被人摆弄的棋子之一。

她还是帮不上她，还给她制造了麻烦。

艾瑞亚拉响一个长音，音符在空气中震颤：“想什么呢，你对我的真情，是我最大的筹码。”

琴声流淌开来，盖过了窗外的喧嚣。

薇薇安站在原地，看着艾瑞亚专注的神情，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

艾瑞亚依旧是那么迷人。

……

街角的咖啡馆飘着浓郁的焦糖香气，阳光透过树荫在埃琳娜猩红色的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用银匙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拿铁，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眼角的余光扫过对面的莉莉丝。

“等艾瑞亚来找我，”埃琳娜的声音清冽如冰，却带着志在必得的慵懒，“我会让她知道，这阵子这些麻烦，全是你在背后捣鬼。”

她放下银匙，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到时候，她只会觉得我是唯一能信任的人。我说东，她绝不会往西。”

莉莉丝闻言笑了起来，用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埃琳娜，你这手倒钩狼玩得可真漂亮。”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又藏着一丝欣赏: “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能顺势把艾瑞亚牢牢抓在手里——我们的交易，就等你这一步了。”

“这还要你说？”

埃琳娜抬眼，高傲的眉峰微微挑起:“艾瑞亚那个人，看着聪明，实则最容易被情绪左右。只要让她认定你是敌人，我是盟友，剩下的圈套，她会自己跳进来。”

莉莉丝端起咖啡杯，掩住唇角的弧度。

但是她心里却在冷笑——圈套？真正的圈套可不止这些。

她想起自己保险柜里那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药剂，只要让艾瑞亚沾上一点，往后别说信任，就是让她跪下来求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向导的精神壁垒再坚固，在那种东西面前，也只会像纸糊的一样。

用毒品捆住她，才是最稳妥的控制。

两人各怀心思地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目光，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闲聊。

她们没注意到，邻桌的人收起些什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