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格的心结

“这边不能久留，”卡斯收拾着医药箱，“三区的尸潮快过来了，我知道一条暗道，能送你们去安全区。”

温格点点头，扶着艾瑞亚站起来。

就在这时，便利店外突然传来密集的嘶吼声，是丧尸被声音吸引过来了。

卡斯脸色一变：“快跟我走！”

他转身拉开储藏室的门，那里果然有个狭窄的通风口。

温格先把艾瑞亚推了进去，自己正要跟上，却看见卡斯突然僵在原地。

一只丧尸从他身后的货架阴影里扑了出来，腐烂的手臂已经搭上他的肩膀。

“小心！”温格的声音劈了个叉。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

异能发动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温格的瞳孔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像蒙着一层磨砂玻璃，她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那只丧尸，视线却不可避免地扫过了卡斯的脸。

男人脸上的惊慌凝固了。

他甚至还保持着要推开丧尸的姿势，眼睛里的光却像被掐灭的烛火，瞬间黯淡下去。

他直挺挺地倒下去，后背撞在货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怀里的矿泉水瓶滚出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停下时，瓶身上映出温格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丧尸也倒了，和卡斯并排躺着，腐液和新鲜的血混在一起，散发出更刺鼻的气味。

“姐……”艾瑞亚在通风口里发出呜咽，她看见温格慢慢低下头，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储藏室的光线很暗，只有通风口漏进来一点灰蒙蒙的光，照在温格的发顶。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枯叶，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

“他救了我们……”温格的声音碎在喉咙里，像被踩碎的玻璃，“瑞，我杀了他。”

通风口外传来尸潮越来越近的嘶吼，艾瑞亚看着姐姐的背影，突然想起很久前，温格刚觉醒异能时，抱着她在被子里哭了一整夜。

姐姐说，她的眼睛像个诅咒，没控制好异能时连窗外飞过的麻雀，只要和她对视，都会掉下来摔死。

“姐，我们得走了。”

艾瑞亚伸出手，穿过狭窄的缝隙，轻轻碰了碰温格的衣角。

温格没有动。

她抬起头，灰白色的瞳孔正在褪去，露出原本清澈的浅棕色，只是那里面此刻盛满了比丧尸更可怕的东西——无边无际的绝望。

“他是好人啊……”她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重砸在艾瑞亚的心上。

尸潮的嘶吼已经近在咫尺，便利店的玻璃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温格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卡斯，然后转身爬进通风口，反手关上了那扇门，把所有的血腥和愧疚，都关在了身后的黑暗里。

通风管里一片漆黑，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着。

艾瑞亚感觉到姐姐的手在发抖，却还是紧紧牵着她，一步一步，朝着未知的前方挪去。

……

后来，

很长一段时间，温格都不愿随意使用异能。

艾瑞亚安慰她，只是当时她精神力即将枯竭，没控制好异能。

后来温格拼命练习异能，因为她再也不想再伤害一次无辜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丧尸病毒，艾瑞亚这样安慰她。

那么温柔的人，却要变得那么坚强。

也许，成功研发对抗病毒的解药，能解开她的心结。

温格成了极少数的3级异能者，而艾瑞亚卡在了2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