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斯特凡德摇摇头，不想解释无法解释的事情。早餐时，他坐在格兰芬多长桌的最边缘，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同嚼蜡。他能感觉到斯莱特林长桌方向时不时投来的冰冷目光，尤其是德拉科那充满复杂情绪的瞪视。

魔药课是斯特凡德最担心的课程，不仅因为传言中斯内普教授的严苛，更因为那间位于地窖的教室紧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当他和哈利、纳威、赫敏一起走进阴冷的教室时，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古怪药材和潮湿石壁的气味。

斯内普教授像一只巨大的蝙蝠，无声地在坩埚间穿梭。他黑色的眼睛在看到斯特凡德时微微眯起，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愉悦的冷笑。

“啊，我们有一位……特殊的新同学。”他的声音滑腻得像蛇在草丛中穿行，“斯特凡德·卡威斯。带着如此……显眼的标记，却选择了格兰芬多。多么……有趣的选择。”

教室里响起几声斯莱特林学生的窃笑。德拉科·马尔福没有笑，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坩埚，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让我们看看，这个选择是否明智。”斯内普突然转向斯特凡德，“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中，会得到什么？”

赫敏的手立刻举了起来，但斯内普完全无视了她，空洞的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斯特凡德。

斯特凡德的喉咙发紧。他知道这个答案——卢修斯的魔药课程中曾经提到过——但斯内普的态度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抵触。

“我不知道，教授。”他平静地回答。

斯内普的嘴角下垂得更厉害了。“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实力。再试一次：如果我要你去找一块牛黄，你会去哪里找？”

赫敏的手举得更高了，几乎要离开座位。斯特凡德感到一阵烦躁。他知道牛黄是什么——取自山羊胃里的结石，强力解毒剂——但斯内普那充满恶意的眼神让他选择了沉默。

“我不知道，教授。”

斯内普冷笑一声。“显然，装点门面的眼罩并不能弥补某些人头脑的……空洞。”他的目光扫过斯特凡德的眼罩，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格兰芬多扣五分，为卡威斯先生令人失望的表现。”

整节课上，斯内普都在刻意刁难斯特凡德。当他切瞌睡豆的手法不够精确时——“卡威斯先生，你那唯一的眼睛是摆设吗？”；当他搅拌的方向出现偏差时——“看来格兰芬多的热情冲昏了你的头脑？”；当他的药水颜色不够完美时——“因为你的愚蠢和心不在焉，格兰芬多再扣五分。课后留堂。”

下课铃终于响起时，斯特凡德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收拾东西的速度比其他人慢，刻意拖延着离开的时间，不想在走廊上面对斯莱特林学生的嘲笑。

“别在意，斯内普对谁都那样。”哈利小声安慰他，“尤其是非斯莱特林的学生。”

斯特凡德点点头，但心里清楚，斯内普对他的敌意中，还有某种更私人的成分。那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格兰芬多新生，而像是在审视什么危险的、不可饶恕的背叛者。

第二年，接下来的日子，斯特凡德在霍格沃茨的生活逐渐形成了一种奇特的模式。在格兰芬多，他是一个安静、孤僻的存在，很少主动参与公共休息室的喧闹，但也不是完全被排斥。哈利、纳威和赫敏总是试图拉他进入他们的圈子，而金妮·韦斯莱——那个有着和他相似红发的女孩——似乎对他格外关注，经常在他独自看书时“恰好”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