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然。"斯内普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冷笑，"格兰芬多的......团结精神。多么感人。"他踱步到斯特凡德身后，袍角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我很好奇，卡威斯先生，是什么让你......放弃了更......合适的选择？"
银质小刀在斯特凡德指间微微颤抖。他知道斯内普在暗示什么——那个被卢修斯反复强调的"斯莱特林归宿"。
"分院帽的决定，教授。"他谨慎地回答。
斯内普突然俯身，冰冷的气息喷在斯特凡德耳畔："分院帽会考虑学生的......意愿。告诉我，"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当它喊出'格兰芬多'时，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斯特凡德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那一刻的记忆如同被闪电照亮——撕裂般的痛苦、背叛的恐惧、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危险的对话。海格巨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浓密的胡须上沾着雨水和树叶。
"抱歉打扰，西弗勒斯，"海格的声音洪亮得不合时宜，"邓布利多需要立刻见你。关于那批......呃......特殊药材的事。"
斯内普直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看来你的惩罚......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卡威斯。"他挥动魔杖，鼻涕虫内脏瞬间消失，"回你的塔楼去。记住，我们......下次继续。"
斯特凡德几乎是逃出了地窖。城堡走廊空荡荡的，火把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他的心跳仍然剧烈，斯内普的问题如同毒蛇般盘踞在脑海中——"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转过一个拐角时，一阵压抑的抽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月光透过高窗，照亮了一个蜷缩在壁龛里的瘦小身影——德拉科·马尔福。那个平日傲慢的斯莱特林此刻像个受惊的孩子般颤抖着，淡金色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斯特凡德本能地后退一步，但地板发出的吱呀声已经暴露了他的存在。德拉科猛地抬头，灰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水光，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结冰。
"滚开！"他嘶声道，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来看马尔福的笑话吗，卡威斯？"
斯特凡德没有动。某种超越学院敌意的东西攫住了他——德拉科脸上未干的泪痕、攥紧的拳头里露出的一角羊皮纸、还有那种......似曾相识的绝望姿态。
"你......还好吗？"这问题愚蠢得让他自己都想咬舌头。
德拉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介于狂笑和怒吼之间。"噢，多么感人！格兰芬多的圣人波特和他的跟班们传染了你？"他站起身，颤抖的手整理着领带，"省省你虚伪的同情吧。我不需要......"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低头看向手中皱巴巴的信纸。
月光下，斯特凡德瞥见了信纸末端华丽的签名——卢修斯·马尔福。
"父亲......对你失望了？"他试探性地问道。
德拉科的反应出乎意料。他猛地将斯特凡德推到墙上，魔杖尖端抵住他的喉咙。"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嘶声道，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痛苦，"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捡回来的......"他突然刹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捡回来的什么？"斯特凡德抓住德拉科的手腕，心跳加速，"告诉我，马尔福！你知道关于我的什么事？"
两人的对峙被一阵脚步声打断。费尔奇提着油灯出现在走廊尽头。"谁在那里？宵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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