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消散时,朱志鑫最先感受到的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蜷缩在舞台中央,手指深深抠进红丝绒地毯,三秒预知能力像坏掉的投影仪不断闪回同一个画面——无数双手从观众席伸向他们。
"系统检测到异常能量体。"机械女声在穹顶回荡,"启动净化协议A-7。"
张极的声波率先失控。他捂住渗血的耳朵跪倒在地,喉咙里迸发出的高音将四周的空气扭曲成可见的波纹。舞台灯架在共振中崩塌,却在砸中苏新皓前诡异地悬停。
"这不对劲..."左航的练功服已变成纯白色,他试图跃上吊杆却重重摔回地面,"我的轻功...被重置了?"
朱志鑫挣扎着爬起来,瞳孔骤缩。环形观众席上坐着上千个一模一样的"观众"——全部是林博士的复制体。她们戴着相同的全息眼镜,机械地鼓掌,嘴角扬起完全相同的弧度。
"欢迎来到训练场。"广播里响起真林博士的声音,"你们刚刚经历了第一次次元跳跃测试。"
张泽禹的智能眼镜突然自动激活,镜片上滚动着血色警告:【认知滤网已失效 当前空间真实性12%】。他颤抖着指向舞台大屏幕——那里正在播放他们五人在不同宇宙的记忆碎片:
战争宇宙的朱志鑫在战壕里预知到队友的死亡;音乐宇宙的张极在失聪后用手语指挥交响乐;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数据宇宙的画面——那个张泽禹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困在服务器里的人工智能。
"这些都是实验数据。"林博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舞台对面。她的左眼变成机械义眼,虹膜里跳动着次元粒子的数据流。"真正的你们早就死在初始宇宙的次元风暴中了。"
苏新皓突然抱住头尖叫。他的记忆碎片里闪现出关键画面——三个月前的手术台,林博士将芯片插入他后颈时说的那句话:"你会成为最完美的载体。"
"别信她!"朱志鑫的军事训练本能苏醒。他扯下舞台装饰用的金属杆,预知能力让他提前三秒躲过从天花板射来的麻醉针。"这是认知囚笼!她在用我们的记忆构建虚拟训练场!"
五个人背靠背形成防御圈。张极的音波在四周形成防护罩,左航发现自己的轻功轨迹开始留下燃烧的残影——那是武侠宇宙真正的内力在觉醒。
"注意同步率。"张泽禹的眼镜投射出全息战术板,"当我们的能力共鸣达到87%时,空间会出现0.3秒的裂缝。"
舞台突然开始分解。林博士的复制体们齐声念诵:"认知滤网修复倒计时:10、9、8..."
"就是现在!"朱志鑫看到预知画面中的金色裂缝。苏新皓的悬浮力场包裹住所有人,左航的轻功轨迹画出一个燃烧的五芒星,当张极的声波与张泽禹的数据流在第七个谐波上共振时——整个虚拟舞台像打碎的镜子般爆裂开来。
现实世界的景象如潮水般涌入:他们被浸泡在圆柱形培养舱里,身上插满管线。培养舱外是巨大的环形控制室,数十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慌乱地操作仪器。
最令人震惊的是控制中心的全息投影——那里显示着五个正常宇宙的实时画面。战争宇宙的朱志鑫正在授勋,音乐宇宙的张极在金色大厅演出...而每个"他们"的后颈都闪烁着相同的芯片蓝光。
"认知囚笼突破成功。"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启动最终回收程序。"
朱志鑫在培养液里艰难转头,透过玻璃看到隔壁舱体里...漂浮着第六个沉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