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房间没有点灯,但是岳灵儿知道岳驰就在屋里。
这是她第一次见哥哥和陛下吵得那么厉害,可是她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但是哥哥的确是因为她才会重新出仕,她也会想自己会不会做错了,不该强行逼着哥哥出山,所以尽管她很喜欢陛下,但这一次她还是想陪在哥哥身边。
不管哥哥是什么人,他已经为这个天下死过一次了,没道理再死一次。
她是他的亲妹妹,偏向他也是应该的,这是生来就注定的道理。
久久,屋里没有回应,岳灵儿顾不得男女大防之类的规矩,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吹了火折子点了灯就见得岳驰正躺在地上,嘴角还带着血迹,生死不知。
“哥!快来人呐!哥!你醒醒!”岳灵儿从没有这么慌过,扑过去捉住岳驰的手,却惊觉哥哥的手是那么的凉,一如两年前,她死里逃生却只见到了满身鲜血的哥哥,她也从未想过这一幕会重演。
“你说什么?”
霍景衡接到消息的时候也不相信,明明分别之时还好好的人,怎么就一会儿功夫就病危了?
“岳妃娘娘说,岳相在家中昏迷不醒,想请陛下派遣太医前往诊治”
那人明明……
不对!
霍景衡突然想起他背着顾将军离开时余光中瞥见岳驰的身体晃了一下,他当时以为是那人良心不安,又想起自己罚他在雨中跪了大半夜,后面又出了顾将军的事,料来他一直未能得到休息,而他身上还有旧伤。
“太医院院正何在?让他马上去岳驰府上!”说着,霍景衡已经在脱龙袍了,不亲自去看一眼他不可能放心,看了一眼忐忑的太监总管,叮嘱道:“今晚的事谁也不许传出去,若是走漏了消息,朕拿你是问!”
霍景衡赶到时,太医院院正张寻已经赶到了,是杜天昭知晓后将人从府上直接背到了安乐王府,见到他时,惊魂未定正在把脉的张太医腿一软差点又给跪下了。
“参见陛下!”
“免礼免礼!别跪了!岳相怎么了?”
这大概是第一次岳府的人出现得那么齐,而一向省钱的灵儿将所有能点的灯都点上了,照得整个房间恍若白昼。
岳驰是从不需要人担心的,但是现在他倒下了。
“岳相曾受过重伤,可是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心情郁结,而且有酗酒的毛病,导致旧伤一直未能痊愈,最近又过分劳累了些,所以才会复发,如果……”
张院正抬头偷偷瞥了一眼霍景衡,旁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岳相受罚的时候他一直在太医院候着,待到人离开后才出宫的,刚躺到床上准备休息就被国舅爷背了过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岳相的身体状况吓了一跳,这可一点不像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的身体,若非还有些武功底子撑着,只怕是都等不及出宫人就该倒了。
“如果什么?张院正,有什么你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霍景衡心里有一些不妙的猜想,却还是不敢说出口。
“如果岳相再这般操劳下去,十年已是大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