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扣扣扣——𨙸榅曲指敲了敲霁寒家的门。“江阿姨早！”𨙸榅笑着朝门内的人笑着打了声招呼。“早啊小榅，霁寒还在吃饭，先进来吧。”应声开门后，露出了江楚的脸——霁寒的妈妈，一位温柔知性的母亲。

“好了。”霁寒听到声音，知道是𨙸榅来找他上学了，匆忙吃完了饭来到了门边。

“来，装着这个。”江楚叫住了出门的𨙸榅，递给他热好的牛奶和面包，“早餐是很重要的一餐。”即使做了好多次，江楚还是耐心的嘱咐。“好。”𨙸榅早已习以为常，刚认识还会有些腼腆，次数多了只剩对长辈心意的感谢了。

清晨五点的天夜色依浓，路灯的光打在路上，照亮的前进的道路。

“陈寂今天新店开业，捧场，去不？”“好。”相顾无言，𨙸榅走在台阶上，霁寒在台阶下，给在他的身旁，一如既往。

“𨙸哥𨙸哥，今天中午请你吃你最喜欢的那家，如何？”言归肘击了几下𨙸榅的桌子，一脸洋洋得意的说。“有事。”𨙸榅顺势把头偏向另一边，接着睡。“什么？？？我说我请客哎，我，请客！”𨙸榅不为所动，也不知是装睡还是没听见，只留𨙸榅一人跳脚。

“我请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好不容易请了，你不来？？什么事比我请客还重要？？？”但不是言归多虑，𨙸榅的关系圈很小，那来的重要的事，更何况𨙸榅已经骂过他好多次穷b了，自己请客，他应该大吃特吃才对啊。“再不闭嘴就滚。”𨙸榅终于是有些不耐烦了。恰逢老师进门，言归只好作罢。

“霁寒！”言归还是难以安心，在下课后跑来了三楼找霁寒，练霁寒都敢找，不难看出他的忧虑了。

“有事？”霁寒听到喊声抬头，看到是言归，便在想𨙸榅是不是出事了。“𨙸榅今天怎么了，叫我说请客吃饭都不去，是不是又和他妈妈起争执了？”霁寒听着言归絮絮叨叨，有些头疼。

“他今天中午要去给陈寂捧场。”霁寒说完便转头回去了，他不擅长交谈。言归还沉浸在霁寒的话中，猛地一回神:这小子吃饭居然不带我！转身回了二楼。

“Hi！霁寒！”言归心情颇好的向霁寒打招呼。最终的谈判结果是——言归也要去。当然，是他单方面决定的。霁寒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接收到𨙸榅幽怨的眼神，不经意间避开了。

一路上言归叨叨个不停，𨙸榅听到感兴趣的回两句，霁寒则充当摆设。“哎，是那个吧？”言归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店。他一眼就看到了。“应该是。”𨙸榅看到“沉寂”这个店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还当真是随了陈寂的性子。

不同于店名，店内但是热闹得很，𨙸榅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上菜的陈寂。“哟，老板怎么亲自上菜啊？落魄了？”𨙸榅一口调笑的腔调。“新店开业，亲自来。”陈寂只听声音便认出了这家伙，给他们指了个空位示意他们坐。

“人还挺多啊。”言归看着吵嚷的店说了一嘴。“嗯，有的都是老顾客了。”言归本想问问这“老顾客”的含义，陈寂却已端着菜走过来了。“你照顾你朋友好好吃饭，厨师我还没找好，就我一个，先去忙了。”陈寂说完就匆忙走了。“好。”𨙸榅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正好的温度让𨙸榅猜到，大概是这老板刚备好不久。

“我艹，这么好吃！𨙸榅你不厚道了啊，有做饭这么好吃的朋友不介绍给我！”言归半是喜悦半是埋怨地说着，手上扒饭的动作也不停。霁寒但是没有多大的反应，高一时他就有幸尝过一次，这次的味道却也确比当年那般更胜一筹。

“……爱吃不吃。”𨙸榅无语道。

“你们先吃，我去一下。”𨙸榅吃的差不多便想去结账，顺便和陈寂聊聊。言归和霁寒对𨙸榅的饭量已经是见怪不怪，偶尔却也感叹一句，真不知他是怎么长高的。

“我们老板说你们这桌不用结账，这顿他请。”陈寂像是早有所感般和前台提前吩咐了，这是他对𨙸榅性子的解读，亦是真心，而𨙸榅也从不负他所料。

“最近家里还好吗？”𨙸榅进了后厨，看着正在忙碌的霁寒，几乎肯定的问出这句话。“你知道的，老样子。”陈寂没有正面回答。“替我向阿姨问声好。”“嗯。”陈寂沉默一瞬，又接着说，“𨙸榅，你该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考虑了，人不该，也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道理我都懂，只是执着的时间长了，早就分不清是怀念还是执念了。”𨙸榅有些无奈地说道。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至少你已经有了直面这件事的勇气。”陈寂拍了拍𨙸榅的肩膀，安慰道。“长大了许多事也要有成熟的看法了，没有人会幼稚一辈子，意气用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𨙸榅有些怅然。

“霁寒最近怎么样了？”陈寂又问起。“好了很多，过去那么多年了，总归是要消散些的。”𨙸榅叹了口气。“也是。你们这对难兄难弟真是。”陈寂看他这样，忍不住也叹了口气。“咱俩又何尝不是呢。”

气氛又冷寂下来。

（剧场）

“你跟他还是无话不谈。”

“嗯？”𨙸榅疑惑的看向霁寒，因着他的语气有些怔愣。

“为什么你总是不愿意向我提起你的内心，你的脆弱？”

“我，我没有啊。”𨙸榅这下是彻底愣住了，光天化日，如果不是刚还在一起吃饭跟言归告完别，他真的要怀疑霁寒是不是喝了。

“有，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谈你的家庭，你的成绩，你的未来？”

“？嗑药了？”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言归别顶号。”

“……”

小剧场就此谢幕啦。

第二章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