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压低声音:"小姐,那密信...乔家真的没有..."
"嘘。"乔慈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警惕地看了一眼门口,"隔墙有耳。"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魏劭远去的方向,眼中浮现复杂神色。今夜这场风波绝非偶然,有人要置她于死地。而这魏府之中,敌友难辨,她必须更加小心。
与此同时,魏劭正在议事厅听取紧急军报。
"北燕骑兵突袭边境,已攻破两座边城!"魏延指着地图,面色凝重。
魏劭一拳砸在案几上:"果然如此!那封密信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立即意识到,若今晚他真的杀了乔慈,与乔家结下死仇,此刻腹背受敌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传令各部,即刻备战!"他迅速下达一连串军令,随后突然问道:"那封密信是谁送来的?"
魏延一怔:"是...是魏安管家转交的,说是乔家内线所传。"
魏劭眼中寒光一闪:"去查,我要知道这封信的来龙去脉。"
夜深人静,魏劭独自站在庭院中,仰望星空。今晚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回放——乔慈面对剑锋时的镇定,她流血的手腕上那枚似曾相识的玉镯,以及她指出密信破绽时的敏锐...
这个乔家女子,与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他不由自主想起她颈间那道细小的血痕,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愧疚。那一剑,本不该伤的。
"主公。"魏延悄无声息地出现,"查到了,那封信并非来自我们在乔家的眼线,而是经由北燕商人转交魏安的。"
魏劭眼神一冷:"魏安现在何处?"
"已经...不见了。"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魏劭厉声道。魏安在魏府多年,竟是个奸细!想到此人平日接近乔慈的情形,他突然心头一紧。
"加派人手看守听雪轩,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挑两个伶俐的侍女过去,就说...是照顾乔小姐伤势的。"
魏延领命而去。魏劭站在原地,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腰间玉佩——那枚与他母亲玉镯配成一对的玉佩。多年来,他从未想过这玉佩背后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现在,同样的纹路出现在了乔慈腕上。
三日后,魏劭在书房批阅军报。北燕攻势已被暂时遏制,但局势依然紧张。更令他心烦的是,魏安如同人间蒸发,毫无踪迹。
"主公,乔小姐求见。"侍卫在门外禀报。
魏劭笔尖一顿:"让她进来。"
乔慈款步而入。她今日着淡青色衣裙,衬得肤色如雪。颈间伤痕已结痂,被她用一条素纱巧妙遮掩。右手包扎未拆,行动间仍可见不便。
"伤好了?"魏劭放下毛笔,目光扫过她的手腕。那枚玉镯依然戴在那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托魏侯的福,已无大碍。"乔慈行礼,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民女核算完毕的账册,请魏侯过目。"
魏劭挑眉。他本以为经过那夜风波,她会借伤病推脱此事,没想到不仅按时完成,账册还装帧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