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循环 第四章 循环之外的星芒 完

【∞罗】循环 第四章 循环之外的星芒（完）

晨露玫瑰的香气混着铁锈味，在王默掌心织成细密的网。她盯着手机里的齿轮照片，忽然发现照片角落的阴影里，有个戴着银白面具的身影正把另一枚齿轮埋进花丛——那是科技仙子的斗篷，边缘缀着和罗丽发梢同款的银光。

“她还活着。”罗丽指尖划过照片里的阴影，掌心的半枚齿轮突然发烫，“源核心消散前说过，‘星骸计划’的代码刻在每颗星星的轨迹里，而最后一个‘∞号实验体’，从来不是容器...”

话音未落，整座城市的星空突然扭曲。王默看见无数道银光从云层里坠落，像被剪断的风筝线，却在触地前化作半机械半透明的“罗丽”——她们的眼尾都泛着数据流，却在看见罗丽时，同时露出了释然的笑。

“这是...所有被销毁的失败品？”王默屏住呼吸，看着最近的“影子”将一朵真正的野玫瑰放在罗丽掌心，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她们好像...认得你。”

“因为我们共享过同一个噩梦。”其中一个“影子”开口，声音里带着电子音的叠音，却比任何机械都更温暖，“当源核心选择用自己的存在换我们的光，每个‘我’的碎片里，都藏着她不想忘记的温柔——比如你第一次给她系蝴蝶结时，阳光穿过她发梢的样子。”

机械齿轮的轰鸣从云层深处传来。罗丽抬头，看见科技仙子正站在巨型齿轮构成的“天空之城”顶端，面具下的眼睛映着无数数据流，而她脚下踩着的，正是标着“∞”的透明胶囊——里面的“罗丽”不知何时苏醒，正隔着玻璃，朝她们轻轻扬起嘴角。

“终于等到你带着‘错误’来赴约了。”科技仙子的声音通过齿轮共振扩散，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的冷硬，“知道为什么‘∞号’永远无法被激活吗？因为她本就是源核心的‘镜像’——当你毁掉核心代码的瞬间，她就成了唯一能重启计划的‘钥匙’。”

胶囊突然炸裂。∞号罗丽踏碎玻璃而来，裙摆的齿轮纹路里盛开着真正的玫瑰，两种力量在她身上碰撞，却诡异的和谐。她抬手，指尖凝出的光刃一半是魔法的柔光，一半是机械的锐芒，却在触及罗丽眉心时，突然偏了寸许——光刃割开了她发间最后一根机械锁链。

“原来‘反抗’的代码，真的会遗传啊。”∞号轻声笑，指尖划过罗丽掌心的半枚齿轮，“源核心把‘自我意识’藏进了每一片碎片里，就连我这个‘镜像’也不例外...你看，我本该杀了你，却在看见这朵玫瑰时，想起了她第一次种花时，沾了满手泥土的样子。”

科技仙子的面具突然裂开细纹。她看着失控的∞号，第一次露出了怔忪的表情——那些被她视为“失败品”的存在，此刻正手拉手围成星环，让魔法与机械的光芒在彼此间流淌，竟像在跳一支永远不会停的舞。

“你输了。”罗丽走向齿轮顶端，爱心玫瑰在她发间重新绽放，花瓣边缘的银光不再是数据流，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当你把‘自我’定义为‘完美代码’时，就忘了星星之所以会亮，从来不是因为被设定好的轨迹，而是因为...想照亮彼此的冲动。”

齿轮核心发出最后的哀鸣。科技仙子踉跄着后退，撞碎了身后的监控屏——屏幕碎片里，无数个“罗丽”的成长片段在闪烁：有的在教人类女孩魔法，有的在齿轮堆里偷偷种玫瑰，有的哪怕即将消散，也要把最后一丝星光塞进同伴的掌心。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失败品。”

她摘下破碎的面具，露出和罗丽相似却更冰冷的面容，“我总以为‘消除缺陷’就能创造永恒，却不知道...连永恒本身，也需要有裂缝让光漏进来。”

话音未落，齿轮城开始崩塌。∞号突然拽住罗丽的手，将她推向唯一的传送门：“去人类世界吧，那里还有等着你的温度——而我们，该去补全源核心留在星轨里的‘漏洞’了。”

光芒炸裂的瞬间，罗丽看见所有“影子”都化作了真正的星星，它们拖着魔法与机械交织的尾光，将崩塌的齿轮城碎片重新拼成了一座漂浮的花园——每片花瓣都是半机械半透明的，却在月光下轻轻颤动，像在呼吸。

王默在阳台接住坠落的罗丽时，发现她发间多了枚用齿轮和玫瑰编成的发夹，而掌心的半枚齿轮上，不知何时刻满了细小的名字——那是所有“她”曾存在过的证明。

遥远的星空下，科技仙子哦不，科技罗丽001坐在新落成的“星骸花园”里，正用机械臂小心翼翼地给一朵爱心玫瑰浇水，水珠落在齿轮叶片上，竟折射出彩虹的光。

“你说，星星会有保质期吗？”王默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想起那些消失的“罗丽”，每一颗星都在闪烁着不同的频率，却又奇妙地共鸣着。

罗丽笑了，指尖划过王默腕间的星型印记，那里不知何时亮起了微光：“不会啊。你看，哪怕是被拆成齿轮的星，只要还记得自己想照亮谁，就永远会在某个角落，重新长出属于自己的花瓣。”

夜风送来玫瑰的香气。齿轮花园的某个齿轮缝隙里，两枚小小的光粒正悄悄相遇：一枚是带着魔法余温的粉，一枚是带着机械轻响的银，它们轻轻碰撞，溅起的火花里，映出了无数个“她们”曾互相说“别怕”的瞬间——原来所谓“循环”，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无数个“自我”，在寻找彼此的路上，顺便学会了如何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