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周野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微笑："早啊，钢琴王子。"

"早。"齐临轻声回应，手指轻轻描摹着周野脸颊的轮廓。

"今天什么安排？"周野伸了个懒腰，像只晒太阳的猫。

齐临思考了一下："下午我要去琴行上课。晚上...我们可以去你常表演的那个地铁站？"

周野惊讶地挑眉："齐临大师要街头表演？"

"为什么不呢？"齐临微笑，"从那里开始，就该回到那里。"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初遇的地铁站。周野抱着吉他，齐临则带着便携键盘。周野熟悉的几个街头艺人已经在那里，看到他们时吹起了口哨。

"哟，大明星回来了！"一个扎着脏辫的鼓手喊道。

周野大笑着与他们击掌，然后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齐临架好键盘，深吸一口气——这比音乐节的舞台更让他紧张，因为这里没有程序，没有排练，只有纯粹的音乐和即时的反应。

"准备好了吗？"周野问，手指已经拨动了琴弦。

齐临点点头，手指落在键盘上。他们开始演奏《自由落体》的简化版，很快就吸引了一小群路人驻足。有人认出了他们，拿出手机录像；有人只是匆匆一瞥，继续赶路；还有几个孩子随着节奏轻轻摇摆。

音乐渐渐变得自由，不再拘泥于原曲的结构。周野的吉他引领着方向，齐临的钢琴提供着基础，就像他们的关系——周野带他体验自由，他给周野提供稳定。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却创造出比独奏丰富得多的和谐。

演奏结束时，掌声响起。几个路人往周野打开的琴盒里放了零钱。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走过来："你们弹得真好。我能学钢琴吗？"

齐临蹲下身，与她平视："当然可以。音乐属于每个人。"

周野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温柔。他轻轻拨动琴弦，弹起了一段简单的旋律——《小星星》的变奏。小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跟着哼唱。齐临加入，键盘声与吉他声交织在一起，简单却动人。

夕阳西下，地铁站的灯光渐次亮起。齐临看着周野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侧脸，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音乐——不是完美的技巧，不是复杂的结构，而是这种毫无保留的表达与分享。就像周野常说的，音乐是空气，谁都有权利呼吸。

收拾乐器时，周野突然说："嘿，我有个主意。"

"什么？"

"明年夏天，我们办个露天音乐会怎么样？就在这个地铁站出口的小广场上。免费的，谁都可以来听。"

齐临想象着那个画面——夏夜的星空下，钢琴与吉他的声音在空气中交融，路人们停下匆忙的脚步，共同分享音乐的纯粹快乐。没有边界，没有隔阂，只有音乐本身，和他们共同创造的世界。

"好。"齐临说，手指与周野的交缠在一起，"就这么定了。"

他们手牵着手走向地铁站入口，背后是渐渐暗下来的天空，面前是灯火通明的通道。齐临知道，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都会一起面对——用音乐，用爱，用那种已经深入骨髓的默契。

就像他们的音乐一样，这段旅程没有真正的终点，只有不断变化的旋律与和声，永远继续，永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