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代打的证据？”
夏栀栀盯着论坛帖子的最后一行字，指尖冰凉。医务室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耳边林晚晚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水膜：
“这个ID从你开播第一天就在黑你，会不会是……”
“是周予。”
陆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低头划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加密邮件，发件人赫然是【Zhou_Y】。
附件是一段音频文件，标题：《决赛前5分钟录音》。
栀栀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三年前那场全国总决赛前，她的耳机里曾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随后是北极星模糊的叮嘱：“……别碰键盘，等我回来。”但这段对话从未公开过。
“他手里有原版录音。”陆昭锁上屏幕，“明天校庆典礼，他打算当众播放。”
林晚晚倒吸一口冷气：“那不就是实锤北极星帮你代打？”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医务室窗帘猎猎作响。栀栀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冠军芯片，记忆像被撕开的伤口一样涌出——
三年前的雨天，上海国家电竞中心。
十六岁的她蹲在后台走廊，怀里抱着被奶茶浸湿的键盘。评委宣布她因“违规操作”取消资格时，北极星的账号突然从比赛系统离线，再也没有回来。
而此刻，陆昭站在她面前，锁骨下的疤痕像一道沉默的判决。
“你早就知道周予是黑粉？”她声音发抖。
陆昭没有回答，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台老式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沙沙的噪音后，响起年轻版的周予声音：
“陆昭，你确定要替她背锅？苏家答应保送你去MIT……”
接着是少年陆昭冷冽的回应：
“告诉苏雯，我选星辰学院。”
录音戛然而止。
栀栀的膝盖突然失去力气，跌坐在病床上。原来当年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选择题——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曾是选项之一。
“校庆流程单。”陆昭递来一张纸，“明天周予负责音响控制。”
他的指尖在某个环节点了点：【14:00-14:10 优秀毕业生代表致辞（周予）】
林晚晚突然拍桌：“等等！这天是不是……”
“我生日。”栀栀轻声说。
六月十四日，砂糖橘直播周年庆，也是星座图鉴里标注“橘子座”出现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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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女生宿舍，栀栀蜷在床上反复听着录音笔内容。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她贴在墙上的校庆流程表。某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刺入眼帘——周予的致辞环节后，紧接着是【14:10-14:20 电竞社成果展示】。
她猛地坐起来，翻出老年机给陆昭发短信：【电竞社的展示内容是什么？】
回复来得很快：【往届比赛录像】
又一条紧接着：【包括2019年全国总决赛】
栀栀的血液瞬间冻结。周予根本不需要偷偷播放录音，他只需要在电竞社展示时，“意外”放出当年的比赛原声……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
照片上是漫展后台，十五岁的她正把冠军奖杯塞给一个戴口罩的男生，配文：【代打实锤：砂糖橘把奖杯转交北极星】
视角刁钻得像在交接赃物。
——可那天明明是北极星把芯片项链给了她。
暴雨砸在窗户上的声音越来越急，栀栀突然想起什么，光脚跳下床从书包里掏出那本湿漉漉的《小熊星座图鉴》。
她疯狂翻到六月十四日那页，在星座示意图的角落里，发现一行褪色的小字：
“真正的冠军芯片，藏在北纬30度的星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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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宿舍楼顶，陆昭站在暴雨中接听电话。
“父亲，我说过不会继承家业。”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手机屏幕上，“……对，包括娶苏雯。”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但他只是平静地望向女生宿舍的方向。302室的灯还亮着，隐约可见少女趴在桌前的身影。
“另外，”他抹去屏幕上的雨水，“明天我会公开三年前的真相。”
挂断电话后，他从内袋取出一个绒布盒子。里面不是戒指，而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标签写着：【上海电竞中心E3储物柜 2019/6/14】
钥匙下方压着张照片：领奖台上，少女高举奖杯笑容灿烂，而角落里的少年正偷偷将芯片项链塞进她背包。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她值得所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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