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终南山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我们踩着露水浸湿的山道前行,马嘉祺胸前的凤凰玉佩泛着微光,在浓雾中划出一道淡金色的轨迹。老者临别时的话犹在耳边:"凤凰遇雾则鸣,玉遇险则裂。"
"啾啾——前面有烤全羊!"贺峻霖模仿玉佩的鸣叫,却突然噎住。系统警报在视野边缘闪烁红光:"魔音干扰区域!强度80%!"那警告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太阳穴。
踏入雾区的刹那,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耳边响起诡异的旋律,时而如婴孩夜啼,时而似怨鬼呜咽。宋亚轩突然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插进发间:"昭昭姐...有东西在啃我的脑子..."鲜血从他指缝渗出,在苍白的脸上画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别听!"我兑换的隔音耳塞根本不够分。马嘉祺毫不犹豫摘下自己的塞进宋亚轩耳朵,染血的指尖重新抚上琴弦。当《高山流水》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浓雾中突然伸出无数透明触须,将琴声扭曲成支离破碎的怪调。
张真源突然拽住我的衣袖:"不对!玉佩的光指向右边!"我们强行转向时,脚下的碎石竟如活物般蠕动,转眼排列成八卦阵型。石缝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坎为水,艮为山..."张真源撕下衣摆缠住流血的手指,在石面上画出卦象,"生门在震位!"他的声音在魔音干扰下断断续续。刘耀文突然抡起流星锤砸向自己的耳朵:"闭嘴!都给老子闭嘴!"丁程鑫扑过去阻拦,被他甩出三丈远,后背重重撞在刻着"死"字的巨石上。
马嘉祺的琴声陡然转为《广陵散》,杀伐之气如利剑劈开浓雾。琴弦割破他的指尖,血珠溅在玉佩上,那凤凰纹竟如活物般睁开双眼。刘耀文浑身一震,茫然地看着自己染血的拳头:"我刚刚..."
前方石台在雾中若隐若现,上面悬浮的半卷琴谱泛着金光。突然一阵刺耳笛声撕裂空气,贺峻霖瞬间面如金纸:"是天音坊班主的《锁魂调》!"浓雾中浮现的身影手持血玉笛,笛身缠着七根不同颜色的琴弦——分明是从活人身上生生抽出来的。
"小崽子们。"班主吹出一个刺耳的高音,竹箭如暴雨般从雾中射出,"把谱子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箭矢钉入地面的声响,竟组成一段熟悉的旋律——《霓裳羽衣曲》的变调。
系统突然弹出金色提示:"五音相生:宫生徵,徵生商..."马嘉祺的琴声应时而变,宫音厚重如大地,徵音炽烈似火。奇妙的是,随着音律相生,浓雾开始退散,露出石台真容——那竟是一张巨大的古琴造型,琴谱就放在"徵"音的位置上。
班主的玉笛突然爆裂,他狰狞地甩出软鞭——鞭身分明是十几根人发编织而成。鞭梢缠住马嘉祺脖颈时,勒出的血痕竟组成一个"囚"字。"把谱子给我!"班主狂笑,"否则我让你像你爹一样,被自己的琴弦勒死!"
千钧一发之际,丁程鑫的绸带如闪电般缠住鞭梢。刘耀文凌空飞踢,班主仓皇闪避时,我冲向石台却被透明屏障弹开。系统闪烁提示:"需'本心之音'唤醒。"
"一起!"我嘶声喊道。马嘉祺的琴、严浩翔的鼓、宋亚轩泣血的歌声、贺峻霖模仿的百鸟朝凤,还有张真源用药杵敲击铜钵的声响,交织成前所未有的乐章。当七个声音真正共鸣时,屏障碎裂的脆响如同冰河解冻。
我抓住琴谱的瞬间,班主发出非人的嚎叫。山顶传来雷鸣般的轰响,系统警报炸裂:"山崩预警!"逃命途中,马嘉祺转身奏响最后一个音符,震落的巨石将班主半边身子砸成肉泥。那残破的嘴唇还在蠕动,吐出的却是《九霄清音谱》的片段——他竟也识得此曲!
安全地带,展开的琴谱上,血写的音符正在重组。系统提示:"获得残卷×1,解锁'共鸣'技能。"宋亚轩的眼泪砸在谱面上,那些音符突然跳动起来,组成新的路线——指向更高处的天枢峰。
马嘉祺摩挲着玉佩上的裂痕:"班主临死前说的...是谱子第三段的起调。"他的目光穿过云海,"有人在更早之前,就教会了他《九霄清音》。"
山风卷着血腥气拂过每个人的脸。我们相拥时,七道影子投在岩壁上,渐渐融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而远处天枢峰的轮廓,在夕阳中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指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