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断魂崖的第一步,靴底就陷进某种粘稠的雾气里。那不是普通的水汽,而是带着腐殖质腥味的灰黑色雾霭,像活物般缠绕着脚踝向上攀爬。系统地图突然扭曲成漩涡状,标注落星渊的红点开始渗血,将整个界面染成暗红色。
"别呼吸!"张真源突然甩出药囊,雄黄粉在空气中爆出刺目金光。那些被照亮的雾霭里,悬浮着无数细小的音律符号——每个符号都在缓慢旋转,如同微型绞肉机的刀片。
荧光火把点燃的瞬间,岩壁上的爪痕突然开始蠕动。那不是静态的痕迹,而是某种生物用音波在石头上刻下的活体地图。贺峻霖刚模仿出第一声兽吼,最近的几道爪痕就自动重组为音符,反弹回更尖锐的啸叫。
"它在学习我们!"马嘉祺的琴弦突然自主震颤,奏出警告般的泛音。他手指按住琴箱,感受到里面异常的震动频率:"不是一只...是族群..."
宋亚轩的凤鸣戒突然变形成短笛形态,红宝石笛膜渗出鲜血。当第一滴血珠落入笛孔,整个断魂崖的雾气突然沸腾起来。远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像千万把钝刀在刮骨头上最后的肉渣。
食音兽现身的刹那,所有人都僵住了。那东西没有固定形态,身体由不断变换的音符组成,头部位置悬浮着七个人类耳骨拼成的"口器"。当它张开嘴时,我们清晰地看见里面蠕动着半消化状态的《霓裳羽衣曲》残谱。
"系统!"我在脑海中尖叫。回应的是断断续续的杂音:【...检测到《九霄...残章·噬魂...】突然,界面跳出一段三百年前的记录:【天宝三年七月初七,乐师陈三娘携《清音谱》入断魂崖,终成食音兽首餐...】
丁程鑫的绸带刚触及怪物就碎成丝缕,每一截断带都在空中继续演奏未完成的旋律。严浩翔的鼓槌砸中怪物时,鼓皮反而被吸走所有声响,变成哑光的死皮。
"五音相克!"我嘶喊着调出图鉴,发现记载页正在被无形火焰焚烧。马嘉祺突然割破手腕,让血浸透琴弦。染血的宫音炸开时,食音兽身体出现刹那僵直。宋亚轩立刻接上商音,笛声却突然走调——凤鸣笛在自动修正音高,演奏出我们从未听过的诡异旋律。
贺峻霖的口技刚发出羽音,他的喉咙就喷出鲜血。那些血珠没有落地,而是悬浮着组成新的音阶。张真源银针组成的音律阵被怪物一口吞下,针尖在它透明体内继续震动,反而增强了它的能量。
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攻击产生的所有声音,都在被食音兽吸收转化。刘耀文流星锤砸出的火星,在空气中残留成音符形状;丁程鑫绸带撕裂声变成小调前奏;就连我们急促的呼吸声,都被提炼成节奏型养分。
二皇子的冷笑从崖顶压下时,整片雾海翻涌起三丈高的浪涛。他的声音里掺杂着另一个更古老的音色:"跑啊,小老鼠们...让本座看看当代乐坊的能耐..."
回音谷的入口藏在两具风干的乐师尸体后面。那两人至死都保持着演奏姿势,天灵盖上插着玉质的音叉。当我们跌入谷中时,两具干尸突然转动头颅,腐朽的声带挤出最后忠告:"...别用...现世音律..."
马嘉祺的琴箱自动打开,一卷暗黄色肠衣谱展开在空中。那是马家秘传的《哑乐》——所有音符都用负空间表示,靠弦震传递静默之美。当第一个"无声音符"奏响时,食音兽群突然集体痉挛,它们透明的身体里浮现出被吞噬的历代乐师冤魂。
宋亚轩的短笛突然刺进自己手掌,以血为媒吹奏出完全相反的旋律。严浩翔砸烂腰鼓,用碎木片刮擦岩壁制造出反频率噪音。最惊人的是贺峻霖,他撕下袖口布条塞住耳朵,开始模仿三百年前陈三娘的绝唱——《倒行逆施调》。
音波对撞产生的冲击力掀翻了半个断魂崖。当二皇子的怒吼渐渐远去时,我们发现两件圣物出现了可怕的变化:玉磬表面浮现出痛苦的人脸,凤鸣笛的红宝石里封印着微型食音兽。
系统界面终于恢复,跳出一条鲜血淋漓的提示:【音律净化完成度12%...警告!落星渊检测到第三圣物反应...与二皇子心跳频率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