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翻开她的作文本，油墨未干的批注在暮色里泛着红光
李老师你写《雨中即景》，用了17个成语，却没写出一滴雨的温度。语言华丽是优势，但...～
她突然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摞泛黄的作文本
李老师这是我读书时的习作，你看看13岁那年写的《老槐树》。
鸢鑫鑫翻开脆薄的纸页，褪色的字迹里跃动着鲜活的画面：老槐树皲裂的树皮像爷爷的手掌，槐花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像碎玉。与自己堆砌辞藻的文章截然不同，那些文字仿佛带着槐花香扑面而来。
李老师写作不是搭积木，
李老师的声音放轻
李老师要让文字从心里长出来。下周我们班要和山区中学笔友通信，你试试给素未谋面的朋友，写点真正想说的话。
鸢鑫鑫好的老师
离开办公室时，晚霞把走廊染成蜜糖色。鸢鑫鑫摸着书包里的作文本，忽然想起今早经过紫藤树下，有片叶子正巧落在她肩头——或许明天的作文，就该从那片叶子的脉络写起。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鸢鑫鑫单脚撑着拐杖，在医院走廊的长椅边轻轻摇晃。石膏包裹的右腿泛着闷热，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刘耀文发来消息说取片子还要再等十分钟。
李昀锐小心！
急促的警告声混着液体飞溅的声响骤然炸开。鸢鑫鑫本能地偏头，白色牛奶如抛物线般划过眼前，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校服袖口和裙摆。
她惊愕抬头，只见面前男生抱着一箱牛奶手足无措，最上层的纸盒因挤压爆开，奶渍正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滴。
李昀锐对、对不起！
李昀锐手忙脚乱地掏口袋，摸出皱巴巴的纸巾团
李昀锐我急着给住院的奶奶送东西，没注意看路......
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黑色卫衣袖口沾着大片奶渍，像朵洇开的云。
鸢鑫鑫盯着他慌乱擦拭的手，突然想起李老师说的"要写真正长在心里的东西"。眼前男生耳尖泛红的窘迫，和他弯腰时发梢垂落的弧度，都比任何华丽修辞更鲜活
鸢鑫鑫没关系
她接过纸巾轻轻按压裙摆
鸢鑫鑫我刚好也需要换件衣服。
李昀锐猛地抬头，琥珀色眼睛里盛满歉意
李昀锐我、我赔你干洗费！或者......
他突然瞥见她腿上的石膏，声音放轻
李昀锐你是来看腿伤的吗？我奶奶在骨科住院，或许可以顺路......
鸢鑫鑫不用啦
鸢鑫鑫晃了晃拐杖
鸢鑫鑫我哥在帮我拿检查单
她注意到男生怀里歪斜的牛奶箱，最上面贴着手写便签
给亲爱的奶奶，要快点好起来哦！"字迹稚嫩可爱，和他故作沉稳的模样形成反差。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刘耀文举着检查单快步走来，目光先是落在鸢鑫鑫湿透的衣服上，随即警惕地看向男生。
刘耀文怎么回事？
他挡在鸢鑫鑫身前，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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