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的练习室，空调嗡嗡作响，混合着未散的汗水气息。丁程鑫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副歌部分的舞蹈动作，精准到每一个关节的转动，每一个眼神的落点。镜中的人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却依旧透着一股不肯认输的执拗。
林小暖抱着保温杯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这已经是她跟组的第五天，丁程鑫对这首OST的重视程度远超她的想象，连续几天都练到深夜。她作为助理，只能默默守候，随时准备提供需要的东西。
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是她傍晚时买的，想着他练累了可以喝一口。但看他那专注的样子，根本没顾上。小暖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温牛奶——那是她下午特意去便利店买的，记得李姐提过一句，说丁程鑫有时熬夜会喝牛奶助眠，而且不喜欢太甜的。
她端着牛奶走过去，在他又一次停下喘息时，小声说：“丁老师，休息一下吧？喝点牛奶？”
丁程鑫转过头，看到她手里的牛奶，愣了一下。灯光下，她的眼睛因为熬夜有些发红，却依旧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他没说话，接过牛奶，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
“谢谢。”他低声道，仰头喝了几口。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似乎也缓解了些许声带的疲劳。
小暖见他喝了，心里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空咖啡杯，准备去倒掉。
“等等，”丁程鑫叫住她，“这个……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太苦的咖啡？” 他记得第一天时自己提过，但这几天她犯了不少错，他以为她可能没放在心上。
小暖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我记在本子上了。还有您不喜欢太冰太甜的，喜欢55度左右的美式。今天下午买的时候，我特意让店员用温度计测了一下，可能……可能后来路上耽误了，才凉了。对不起啊丁老师。”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确实工工整整地记录着他的各种喜好，甚至包括“不喜欢香菜”、“吃辣会冒痘”这样的细节。
丁程鑫看着那本子，又看看眼前这个女孩认真的脸，心里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几天她虽然笨手笨脚，但确实一直在努力。那些他随口提过的要求，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没关系，”他难得没有皱眉，语气也柔和了些，“以后……不用那么紧张。”
小暖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她看着他，发现他疲惫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温和。练习室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风声和他轻微的呼吸声。这一刻的沉默，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反而透着一种奇异的宁静。
“嗯！我知道了丁老师！”小暖用力点头，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原来，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冷漠。
丁程鑫没再说话，喝完牛奶，把杯子递给她，重新转过身去看镜子：“我再练一遍就好。”
“好！”小暖接过杯子，轻声说，“那我去给您倒杯温水。”
看着他重新投入练习的背影，小暖嘴角忍不住上扬。也许，这位严苛的“舞台王者”，内心深处，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吧。而她，似乎正在慢慢靠近那层坚硬的保护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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