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小，咖啡馆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的沉重。丁程鑫看着窗外湿漉漉的梧桐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克杯的边缘，杯壁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却暖不了心底的寒意。
“小暖，”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公司下了最后通牒。”
小暖搅动着面前的热可可，睫毛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从早上接到丁程鑫的电话，约她来这家他们第一次私下吃饭的咖啡馆，她就猜到了结果。
“他们说，要么……”丁程鑫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分手。发声明澄清，说我们只是同事，你辞职离开，从此不再有任何联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割在心上，“要么……我被雪藏，所有工作暂停，直到……公司认为风波过去。”
热可可的热气氤氲而上，模糊了小暖的视线。她看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一滴一滴滑落，像极了此刻她强忍着的眼泪。“我知道了。”她轻声说，声音细若蚊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咖啡机偶尔发出的“嘶嘶”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小暖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尽管那笑容苍白得像一张纸：“其实……分手对您更好，丁程鑫。”
他猛地抬头，眼里布满血丝：“你说什么？”
“您的事业不能因为我毁了，”小暖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强迫自己说得清晰，“那些粉丝……他们那么爱您，不能让他们失望。还有公司，那么多资源，那么多期待……”
“那你呢？”丁程鑫打断她，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紧紧锁住她，“在你心里，我的事业比你更重要吗？那些粉丝的期待，比我们的感情更重要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像个害怕失去珍宝的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我只是觉得，您值得更好的，不该被我拖累……”
“拖累？”丁程鑫苦笑一声，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指尖的温度带着心疼，“小暖，你忘了吗？在我被全网黑‘没实力’的时候，是谁偷偷给我煮了一碗热汤面，告诉我‘你唱的歌很好听’？在我低血糖差点晕倒在后台的时候，是谁第一个冲上来扶住我，手忙脚乱地找糖？在我被私生围堵，吓得浑身发抖的时候，是谁把我挡在身后，自己被抓伤了手腕？”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小暖想起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她陪他在练习室待到凌晨，看他一遍遍地抠动作；想起他拿到第一个个人奖杯时，在后台偷偷掉眼泪，只有她看到；想起他在天台上对她说“遇见你之后，很多事好像没那么难了”。
“是你，一直是你。”丁程鑫的声音温柔下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丁程鑫。我的事业很重要，但你更重要。我不想分手，一点都不想。”
“可是……”小暖咬着唇，“如果公开，我会被骂，会收到很多很多恶意，甚至可能……”她不敢说“人肉搜索”四个字，那是她无法想象的噩梦。
丁程鑫握住她的手，紧紧地，仿佛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我知道，”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公开意味着你要和我一起承受所有的风雨，那些网络暴力，那些不理解，甚至可能影响你的生活。我不能替你做决定，小暖。”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是如果你愿意，如果你也和我一样，不想放开彼此的手，那么我会站在你前面，挡掉所有的恶意。如果你害怕，我就陪你一起面对。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丁程鑫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小暖看着他眼底的挣扎、期待与不舍，想起无数个他保护她的瞬间，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自己心底那个从未动摇过的声音。
她深吸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指尖虽然冰凉，却异常坚定。“丁程鑫，我不怕。”她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光，却笑得很灿烂，“如果你决定公开，我陪你一起面对。无论是粉丝的指责，还是网络暴力，我都和你一起扛。因为……”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很久的话：“因为我爱你。”
丁程鑫愣住了，随即，巨大的惊喜席卷了他。他猛地站起身，绕过桌子，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小暖……”他埋在她的发间，声音带着哽咽，“谢谢你……谢谢你没放开我。”
咖啡馆的角落里，阳光静静地流淌，映照着相拥的两人。窗外的世界依旧喧嚣，但此刻，他们的掌心相贴，传递着足以抵御一切风雨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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