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俨听闻此言,不禁被她俏皮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仔细思忖,那些青年才俊之中,比她年长几岁的着实不少,只是都早已成家立业。
蓦地,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在荆州卧龙岗,住着一位大名鼎鼎的卧龙先生,乃是水镜先生最为得意的门生。
且听闻这位先生至今尚未娶妻。然而,这个念头刚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便被他否定了。那位诸葛先生家境贫寒,自家五妹妹宝儿自幼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又如何能吃得下每日下田种地、辛勤耕作的苦头呢?
虽然婚后,甄怀瑾口中的“诸葛村夫”,始终呵护备至,从未让宝儿沾染分毫农活……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想到这,他顿了顿便说:
甄俨(怀瑾)“要你说的这些,其他家公子平平无奇,就剩大司马家的公子丕,与你年岁相配了。”
一提及曹丕,只见那一桌子黑衣人皆是身形微震,微微侧目,似是揣摩这对兄妹一般。
甄宓下意识地躲闪开目光,曹丕,曹子桓,这个名字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
上辈子,她与他纠葛了十七载,这十七年宛如一场漫长且痛苦的噩梦。那噩梦般的岁月里,大哥魏怀瑾落得个万箭穿心的凄惨结局,母亲和女儿也惨遭郭照那个恶毒女人的毒害。
她满心仇恨,拼尽全力想要为亲人报仇雪恨。原本的谋划是要杀了曹子桓和郭照这两个狼狈为奸之人,而后到九泉之下去向亲人请罪。然而,她虽拼尽了全力,却终究力有不逮,最终仅仅只是打断了郭照的一条腿。
可惜啊,命运对她太过残酷。历经多年的磋磨,甄宓的身体早已衰败不堪。到了曹丕称帝的第二年,她虚弱到连拿筷子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于泛黄史书的字里行间,于那缥缈如烟的上一世,她与曹丕的缘分,宛如被诅咒的宿命枷锁。那孽缘疯长如带刺藤蔓,紧紧纠缠,最终只在岁月里,结出了一颗酸涩到蚀骨、苦痛到断肠的苦果。
孽缘结苦果……✨✨✨
谁许他天上人间,谁又与他恨海情天
这一切,也没逃过甄俨的眼睛,他心中
闪过一丝疑惑,以为妹妹是不喜这位曹家二公子,便继续领着妹妹往里面走去。
甄宓想了想,又说:
甄宓(洛神)“许都也太远了,我只想一辈子留在荆州祖母家,就像阿姊一样,时常还能回府邸来瞧瞧母亲。”
甄俨(怀瑾)“为何一定是荆州,那如此说来,我家宓儿是有心上人了”
甄宓(洛神)“俨兄~你真是的…”
不知是否被道穿了心事,还是戳破了心机,她脸色微红辩驳一句,只不过因为这帷帽的纱幔,遮住了这俏丽多姿的模样,又顾左右而言他,道:
甄宓(洛神)“宓儿肚腹空空,不陪俨兄闲话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带着青苔走进,端坐着捻起一块糕饼果腹。
马车行至一片茂密山林,崎岖山路自是不能与官道相比,常有石子树枝磕绊人马。
林风微拂,瀑布垂落如九天银河,更有林鸟扑腾而过,很是惬意。若非急赶回外祖家,本该是一处郊游的好地方。
甄密如今可无心赏景,她坐在马车里颠地难受,掀起帘子第四遍苦苦问道:
甄宓(洛神)“还有多久啊,俨兄.....”
甄俨(怀瑾)“就快了。这是回府最短的路途,小时候我带你走过,莫不是忘了?”
甄俨笑着哄道,又问:
甄俨(怀瑾)“马车里不舒服,可要随我骑马?”
不期然又听得几声雷响,却是又将下雨的情景。她往外看去,眼见下山的路还算平坦,便说:
甄宓(洛神)“罢了,马儿受累,我还是坐车里为好。”
她复又看了看四处,好奇道:“阿镜呢?”
“他带人去探路,该回来了。”甄俨不由
蹙眉,阿镜去的有些久了。
话音刚落,她转头便依稀看到了人,欢喜道:“看,阿镜回来了。
来人却是一脸愁眉不展,朝甄宓作揖后,又对甄俨说道:“公子,今日恐怕不太平,山里有新客。”
“是何来路?”
“山林里一股子桂花香,倒像是从宛城归
云山带来的。”阿镜又解释道:“只是人不多,也不似冲着咱们来的。”
甄俨骑在马上,视线宽阔。他望着官道
上争抢食物的流民,心中有了计较。
甄俨(怀瑾)“继续往前走罢,翻过这座山就能看见城门了,咱们也好松口气。”
阿镜听了吩咐,就带着人走在队伍前面开道。
甄宓(洛神)“俨兄,吃粽子吗?”
甄宓回马车里捧出一盒子糕饼,朝兄长道:
甄宓(洛神)“母亲吩咐人包了好些点心给我,这甜粽俨兄素来喜欢,可要吃一点果腹?”
一盒子粽子有六七个,有甜味的,也有咸味的,还有些精致的点心,都是路上可用的。
“我不饿,妹妹吃。回马车去坐好,下山的路不好走。”
甄俨含笑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