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茶跪在冰凉的白玉阶上，鬓边那支珍珠步摇随着颤抖的肩头轻轻晃荡。三天前她被敬王赵惩“借”到东宫当差，美其名曰伺候太子研墨，实则是要她在中秋宫宴前完成那道催命符般的任务——让恪守戒律二十年的赵征破戒。
“太子殿下，宣纸备好了。”她垂着眼帘，声音软得像浸了蜜的棉花。指尖故意擦过赵征执狼毫的手背，那处肌肤微凉，指节因常年握笔泛着薄红。她能清晰听见脑海里机械的提示音：【任务时限剩余72小时，失败将触发抹杀程序】
赵征抬眸时，墨香混着他身上的松烟味漫过来。他穿着月白常服，玉冠束起的青丝垂在颈后，目光落在她腕间那道浅疤上——那是前几日被何昭滟推倒时，撞在廊柱上划的。“手还疼？”他的声音比砚台里的墨汁更沉，却奇异地带着暖意。
宁小茶心脏猛地一跳。这可是那位传闻中不近女色、连未婚妻何昭滟都敢拒之门外的冷面太子！她咬着下唇挤出半滴泪，睫毛湿漉漉地扫过眼睑：“不疼，能为殿下研墨是小茶的福分。”说着手腕一歪，砚台里的墨汁“恰好”泼在他的衣襟上。
【警告：目标人物情绪波动低于阈值】
她慌忙掏出手帕去擦，指尖故意在他胸前磨蹭。丝绸下的肌理结实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殿下恕罪！”她低着头，发顶几乎要碰到他的腰腹，余光却瞥见他紧抿的唇角——那是他隐忍的标志，杨嬷嬷教过的。
赵征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宁小茶，”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疤痕，“敬王让你来，就是做这些的？”
宁小茶突然踮起脚尖，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喉结上：“殿下觉得，小茶只想做这些吗？”她飞快地抬眼，睫毛扫过他的下颌线，“杨嬷嬷说，男人都喜欢看女人脸红的样子。”说着故意咬红了下唇，舌尖若有似无地舔过唇角，“殿下要不要看看，小茶脸红时，是不是比何小姐更动人？”
【检测到目标人物呼吸频率上升0.3秒】
赵征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线装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他耳尖泛着可疑的红，声音却冷得像冰：“放肆！”
宁小茶却得寸进尺地追上去，捡起地上的《金刚经》递给他。书页间夹着的桃花瓣飘落，恰好落在他的靴尖。“殿下日日读经，可知佛经里说，色即是空？”她突然踮脚凑近，发间的茉莉香钻进他的鼻腔，“可小茶觉得，空即是色——就像殿下此刻，明明心动了，偏要说小茶放肆。”
窗外突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何昭滟带着丫鬟闯进来时，正撞见宁小茶半个身子靠在赵征怀里。“好啊！你这扬州来的狐狸精！竟敢勾引我的未婚夫！”她抡起桌上的砚台就砸过来，却被赵征伸手拦住。
“昭滟不得无礼。”赵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可宁小茶分明感觉到他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发烫。
何昭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宁小茶的鼻子骂：“太子哥哥你看她穿的什么！领口开那么低，分明是窑子里的妓女打扮！”她转头冲丫鬟喊，“给我把这狐媚子拖出去掌嘴！让她知道谁才是东宫未来的主子！”
宁小茶突然往赵征身后一躲，声音委屈得发颤：“殿下救命！小茶只是想给您捶捶背，何小姐就说小茶是妓女……”她故意让衣领滑得更低，露出肩头那片被何昭滟推倒时留下的淤青，“小茶虽是瘦马出身，可也懂得廉耻，不像有些人，仗着将军府的势就横行霸道。”
【目标人物血压升高，肾上腺素分泌异常】
赵征果然皱起眉：“何昭滟，她是孤的人，轮不到你来处置。”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宁小茶肩上，衣料上的松烟味瞬间包裹住她，“带下去，禁足三日抄《女诫》。”
何昭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太子哥哥你为了这个狐狸精罚我？”她哭着跑出去时，撞在进来的敬王身上。赵惩倚着门框笑，手里把玩着玉佩：“皇兄好兴致，这小茶姑娘果然比何小姐有趣多了。”
赵征的脸色沉下来：“皇弟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敬王却走到宁小茶面前，故意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小茶姑娘，昨夜教你的法子用上了？太子殿下的耳根红起来，可是比朝霞还好看。”
这话戳得赵征脸色更难看。宁小茶却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手指勾住他的腰带：“殿下，小茶怕。”她仰头望着赵征，眼神里的水汽比刚泼洒的墨汁还浓，“敬王殿下总说些让人害臊的话，小茶只想伺候好殿下。”
【目标人物心率突破静息值，任务进度提升至60%】
赵征突然拦腰抱起她，大步走向内室。宁小茶吓得搂住他的脖子，鼻尖蹭到他的锁骨——那里有颗小小的朱砂痣，像被雪埋着的红豆。“殿下……”她的声音带着颤，一半是装的，一半是真的慌。
内室的檀香突然变得浓郁。赵征将她放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这么怕死？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他的指尖划过她的眉骨，那里有颗极淡的痣，像拍戏时粘的泪痣。
宁小茶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殿下摸摸，小茶的心跳得有多快。”她的呼吸吹在他的手背上，带着茉莉香，“是，我怕死，可我更怕……怕殿下被那些假正经的女人骗了。何小姐骄纵，敬王算计，只有小茶，小茶只想让殿下快活。”
她突然解开外袍的系带，露出里面水绿色的肚兜，上面绣着比翼鸟的图案——那是她昨晚熬夜绣的。“殿下，佛经说众生平等，可为什么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守身如玉？”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高耸的领口，“小茶不是要殿下破戒，只是想让殿下知道，人间烟火，比青灯古佛更暖。”
赵征猛地抽回手，转身时带倒了香炉。灰烬落在他的靴底，像燃尽的灰烬。“你……”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安分待着，孤去处理公务。”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宁小茶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任务进度65%，检测到目标人物离开时回头三次】她摸着腕间那道疤痕笑了——赵征啊赵征，你这二十年的戒律，迟早要栽在我宁小茶手里。
傍晚时分，杨嬷嬷偷偷送来点心，看着软榻上那件月白外袍撇撇嘴：“姑娘倒是好手段，只是何小姐那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听说将军府已在朝堂上参了敬王一本，说他用瘦马魅惑太子。”
宁小茶捏着块桂花糕笑：“越乱越好，乱了才好浑水摸鱼。”她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现代片场的聚光灯，“杨嬷嬷，你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梦到我？”
恰在此时，内室的门被推开。赵征站在月光里，手里拿着个锦盒：“过来。”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支赤金点翠步摇，凤凰的眼珠是用东珠做的。
宁小茶走过去时故意脚下一软，跌进他怀里。这一次，他没有推开。
【任务进度70%，检测到目标人物主动拥抱持续5秒】
她听见他的心跳撞在自己耳鼓上，像敲在鼓点上的戏文。窗外的桂树沙沙作响，仿佛在替她数着剩下的时间——还有48小时，她必须让这位冷面太子，彻底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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