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月光透过花房巨大的玻璃穹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片片碎裂的镜子。红玫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缠绕在贺峻霖身上,仿佛是一道道血色的枷锁。金属柱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手腕上的手铐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出的血珠与金属接触,带来一阵阵刺痛。贺峻霖蜷着身子,试图减轻手铐对皮肤的摩擦。他已经被锁在这里超过十二个小时了,饥饿和疲惫让他头晕目眩,但身体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的绝望。
严浩翔白天离开时那句"我会来看你的"像一句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出现,更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三个月前刚到严家时,他还觉得严浩翔是这个冰冷豪宅里唯一的温暖,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贺峻霖挪动了一下身体,想换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带刺的玫瑰蹭过他的手臂,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他疼得吸了口气,视线却被口袋里的硬物硌了一下。
是那个音乐盒。
白天严浩翔送给他的那个银色音乐盒,他下意识地藏在了口袋里,没想到竟然忘了。贺峻霖的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口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
也许...也许可以用它来开锁?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贺峻霖压了下去。不可能的,严浩翔那么聪明,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无法放弃这个微小的希望。他悄悄将音乐盒从口袋里拿出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观察。
音乐盒的外壳是银色的,上面刻着精致的玫瑰花图案。贺峻霖记得严浩翔说这是古董店买的,质量应该不错。他试着拧了拧发条,里面传来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动,却没有声音
也好,省得发出声音惊动别人。贺峻霖心里想着,开始研究音乐盒的结构。他发现上发条的地方有一个金属小旋钮,看起来硬度不错。如果能把它拆下来,磨尖了说不定能当个简易的开锁工具。
贺峻霖环顾四周,确认花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将音乐盒的发条旋钮往反方向拧。"咔哒"一声轻响,旋钮竟然真的被他拧了下来。
心中一阵狂喜,贺峻霖紧紧握住那个小小的金属旋钮。他开始用金属柱的棱角打磨旋钮的一端,动作很轻,生怕发出声音。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眼中的执着和恐惧。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手腕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但贺峻霖不敢停,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唯一的机会。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花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次摩擦都像在敲击他的心脏。
就在贺峻霖觉得旋钮的尖端已经足够锋利时,花房入口处突然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
很轻,几乎被循环风扇的声音掩盖,但贺峻霖还是听见了。三个月来被囚禁的生活,让他对脚步声异常敏感。
贺峻霖的心脏瞬间停跳,身体僵在原地。他下意识地想把金属旋钮藏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花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严浩翔穿着一件白色的丝绸睡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笑容。但在月光的照射下,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像深夜里的猫,散发着敏锐
贺峻霖的呼吸顿住了,紧紧攥着手里的金属旋钮,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严浩翔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脏上。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做什么呢,我的小花?"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听起来格外温柔。
作者:其实他疯的话,画面应该是很美好的
贺峻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能闻到严浩翔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杂着花房里甜腻的花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息。
严浩翔的目光直直锁定贺峻霖藏在身后的手,笑容不变:"藏什么呢?给我看看好不好?"
贺峻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带刺的玫瑰立刻刺进了他的后背,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严浩翔没有再说话,只是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了贺峻霖流血的手腕。他的力道很大,捏得贺峻霖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贺峻霖痛呼出声,手里的金属旋钮"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旋钮上,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贺峻霖,眼神一点点变冷,像结了冰的湖面。
"我给过你机会的,不是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把你留在我身边,给你最好的照顾,为什么你总是想要逃跑?"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眼中的冰冷,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想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严浩翔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金属旋钮,放在指尖端详着。月光照在旋钮磨尖的一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残忍。
"你想用这个做什么?开锁吗?"严浩翔站起身,目光扫过贺峻霖口袋里露出的音乐盒残骸。"看来这个礼物你不太喜欢。"
他伸手从贺峻霖的口袋里掏出那个已经没有了旋钮的音乐盒,高高举过头顶。
"不要!"贺峻霖急得大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阻止,也许只是因为那是严浩翔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也许只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
严浩翔看着回家看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没有丝毫犹豫,用力将音乐盒摔向旁边的玫瑰丛。
"砰"的一声,音乐盒撞上坚硬的水泥地,瞬间四分五裂。银色的碎片四溅,有些弹开划伤了贺峻霖的脸颊。
血珠顺着贺峻霖的下颌滴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严浩翔蹲下身,用沾满贺峻霖鲜血的手指轻轻抚摸他脸颊上的伤口。带血的指尖划过皮肤,留下一道长长的红线,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为什么不听话?"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委屈,又像是在撒娇。"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
贺峻霖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能闻到空气中弥漫开的血腥味,混杂着浓郁的花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严浩翔突然凑近贺峻霖,眼神痴迷地看着他的眼睛。"自从你踏进严家大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他的手指慢慢滑到贺峻霖的下巴,轻轻抬起,强迫他看着自己。"我把你当宝贝一样疼着,爱着,你却一次次想要逃离我。霖霖,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贺峻霖看着严浩翔眼中的疯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想推开这个男人,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浑身无力。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算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你也不会留下来,是吗?"
贺峻霖猛地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回家..."
"这里就是你的家啊。"严浩翔笑了,笑容却异常冰冷。"有我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他突然俯下身,亲吻贺峻霖脸颊上渗出的血迹。湿热的舌头舔过皮肤的触感让贺峻霖浑身僵硬,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
作者:对不起浩翔,下次不把你写的这么招人讨厌了
"放开我!救命!"贺峻霖终于崩溃了,哭喊着挣扎起来。
严浩翔却只是轻笑一声,用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能阻止贺峻霖发出声音,又不会让他窒息。
"嘘...别白费力气了。"严浩翔凑近贺峻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这里只有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也只有我能救你。"
贺峻霖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能感觉到严浩翔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别的什么。
"记住了,逃跑只会让你更痛。"严浩翔轻咬了一下贺峻霖的耳垂,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下一次,碎的可能就不是音乐盒了。"
说完,他松开了捂住贺峻霖嘴巴的手,站起身开始收集地上的音乐盒碎片。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贺峻霖蜷缩在地上,看着严浩翔将那些沾满血迹的碎片一片片捡起来,然后故意撒在玫瑰丛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血色圆圈。
做完这一切,严浩翔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玫瑰中颤抖的贺峻霖。他的眼神复杂难辨,带着一丝满足,又似乎有一丝...期待?
贺峻霖看不懂那眼神,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严浩翔转身离开了,门锁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花房里格外刺耳。脚步声逐渐远去,留下贺峻霖一个人在血腥味与花香中瑟瑟发抖。
过了很久,贺峻霖才慢慢缓过神来。他看着地上那些闪闪发光的碎片,突然注意到金属柱根部有一片较大的碎片,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鬼使神差地,很好了挪到了那片碎片旁边。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捡起碎片。
月光照在碎片上,贺峻霖突然睁大了眼睛。
碎片的背面,竟然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救我。
贺峻霖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他死死盯着那两个字,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是谁刻的?是贺峻霖吗?他为什么要刻这两个字?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林默的脑海:也许,严浩翔才是那个真正需要被拯救的人。
又或者,这只是他扭曲游戏的一部分?
贺峻霖握紧手中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涌了出来。但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
他抬起头,看向花房的玻璃穹顶。月光正透过玻璃洒下来,照亮了周围的玫瑰,也照亮了他脸上绝望的表情。
这场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