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后的周末,老式挂钟在客厅的墙上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林溪蜷缩在老家褪色的碎花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与暖黄色的壁灯形成鲜明对比。茶几上放着母亲刚沏的红枣茶,热气袅袅升腾,却驱散不了她眉间的犹豫。窗外的风卷着残雪扑打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催促她做出决定。犹豫再三,她终于按下发送键,将宋亚轩送的雪花胸针照片发给了母亲,指尖在发送键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没过多久,视频通话的提示音响起,尖锐的铃声刺破了屋内的寂静。母亲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眼角的笑纹里藏着好奇,身后厨房飘来熟悉的红烧肉香气。“小溪,谈对象了?”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还夹杂着炒菜的滋滋声,“快和妈说说,这小伙子是做什么的?” 母亲一边说话,一边用围裙擦着手,眼神里满是期待。
林溪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针的金属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颤抖。“他... 是搞艺术的,对我很好。” 话刚说完,父亲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伴随着报纸翻动的哗啦声:“搞艺术的?收入稳定吗?脾气怎么样?别被人骗了!” 父亲突然探入镜头,老花镜滑到鼻尖,严肃的脸庞占据了半个屏幕。林溪看着父亲镜片后严厉的目光,心里一紧,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做错事被质问的场景。母亲瞪了父亲一眼,锅铲在锅里重重一敲:“你别吓着孩子!” 又把目光转回女儿身上,眼神里满是担忧,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妈妈就是担心你,现在的感情骗子太多了。你们认识多久了?” 林溪感受到父母的关切,却也因为无法透露宋亚轩的真实身份而有些无奈,只能轻声保证:“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挂断电话后,她望着窗外的雪景,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另一边,宋亚轩坐在自家书房,落地窗外的梧桐树在寒风中摇晃,影子投射在百叶窗上,如同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电脑屏幕上是经纪人发来的一连串警告消息,红色的感叹号像一道道伤疤,刺痛着他的眼睛。手机里却是母亲的语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传来:“亚轩,听说你谈恋爱了?” 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手机壳上被他捏出了几道痕迹。窗外的寒风拍打着玻璃,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还能听到电视里新闻节目的背景音:“妈妈不是反对你恋爱,可你现在事业上升期,万一被媒体发现...” 宋亚轩望着书架上摆满的奖杯,金色的奖杯在灯光下闪烁,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霾。想起这些年为梦想付出的努力,从凌晨的训练室到深夜的录音棚,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他深吸一口气回复:“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影响工作。” 可挂断电话后,他却盯着墙上的海报发呆,海报上的自己笑容灿烂,穿着华丽的演出服,与此刻满心纠结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溪的父母开启了 “查岗” 模式。母亲每天都会发消息询问两人的相处情况,还时不时分享网上的恋爱骗局案例,每条消息都带着长长的叮嘱,字里行间都是担忧。父亲则直接打电话,拐弯抹角地打听宋亚轩的家庭背景,从 “那孩子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到 “他家里几口人”,问题一个接一个。林溪每次都只能含糊其辞,手心常常因为紧张而冒汗,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有次视频时,父亲严肃地说:“小溪,感情不是儿戏,你得让我们见见这人,我们才放心。” 他身后的全家福照片里,一家人笑得那么开心,可此刻父亲的眼神却无比凝重。林溪望着父亲满是担忧的脸,想起宋亚轩隐秘的身份,只能敷衍着转移话题,说学校的课程太忙,等有空再说。
宋亚轩这边也不好过,经纪人知道消息后,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十足,大屏幕上显示着近期的舆情数据,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经纪人敲着桌子,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现在是关键时期,绝不能让恋情曝光!你们平时联系都要更谨慎!” 公司的策划团队也开始制定新的公关方案,白板上写满了各种应对策略,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回到家,母亲又发来消息,字里行间都是对他事业的担忧,还附上了一篇关于明星因恋情事业下滑的文章。宋亚轩看着手机,想起元旦晚会上林溪幸福的笑容,她在舞台灯光下的样子,比任何奖杯都耀眼。可现实却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一边是深爱的女孩,一边是如履薄冰的事业和家人的担忧,他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只能望着窗外的夜空,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希望。